一道黑气闪电般窜出,在月下光影般交错,那黑气像极一把锋利的利刃,飞速穿越了朦胧光线,不偏不倚的直逼冰糖而去,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强劲,完全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招架对付的了的。曲音杪看的心惊肉跳,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黄献,便胡乱冲着那道黑色利刃疯狂喊道:
“住手!住手!住手!”
她声响那刻,黄献旋即收手,与此同时黑刃在距离冰糖约一拳之隔的地方陡然停住了。杀气藏在劲风中遇声消散,如一团无形的烟火爆炸在冰糖的眉目跟前,威力弱的连她的鬓发都没撼动丝毫
冰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一双大眼死死瞪着曲音杪,当真是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曲音杪,你干什么啊!”
冰糖吼的都快破音了,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黑刃突然弯曲成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变换着形状
“曲音杪你疯了吗,你这弄的什么啊……”
七君在远处看的清楚,心里只替冰糖干着急:那哪是曲音杪干的,那分明是黄献的独门法器象形皇极啊
象形皇极千变万化,通身黑色,常是无形之形,出招必见血,黄献方才收手乃是因为曲音杪的极力阻止,可谁知冰糖那丫头愚笨,看不懂情况不说,反还冲着曲音杪抱怨一番,黄献冷冷发着火,默然催动象形皇极化成一团雾气散开,雾散之后黑气复又出现,立马化作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锁链,生猛捆住了还没搞明白状况的傻冰糖,小姑娘被吓的险些窒息,还没开始挣扎就体力透支了,曲音杪像个疯子,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雾中,任由锁链束住自己手脚,她在雾中一通胡拉硬拽,倒真被她扯着了冰糖的袖子
她哭的费力,撕心裂肺道:
“他在哪!他在哪!他到底在哪!!!”
周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黑色锁链就像地狱使者一样逐渐吞噬了她们,在那片沼泽般的束缚中,曲音杪泪水狂涌,眸色凄凉,冰糖还在那片昏暗中艰难寻视出路,不曾想被曲音杪抓了个正着,当下二人四目相对,久久不移,冰糖望见那双充满苦涩的眼睛时,不知怎的心就突的一沉,硬是吞了口口水
这一刻,她迷茫了
她不懂,这是怎样一个女人,竟能为某一个人……执着到如此
黄献轻轻转动手腕,缓缓从空中降落地面,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冷冷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语不发。至始至终曲音杪都紧紧抓着冰糖,眼神执着,却又哀伤,也许她是不顾生死,一心想知道曲长决的下落,亦或是她要救冰糖,即便这丫头是想她死的……可不管曲音杪是如何打算的,她都始终拉着冰糖的手,始终保证她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女孩在自己身边,只有她护着她,黄献才没有机会下手杀她
黄献走到曲音杪身边,什么也没做,单一个眼神便收回了象形皇极。冰糖像个冲出水面的溺水者,迷雾刚一消散她便开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曲音杪抓住冰糖的手自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黄献看她一眼,皱起眉头,伸手就去握她的手臂,狠狠将她拽了过来。曲音杪瘦弱娇小,黄献拎起她就像拎起个孩子一样轻松,他粗鲁的将曲音杪限制在自己身后,转而低头直勾勾盯住地上的冰糖
他的眼神冰冷至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险,冰糖看的毛骨悚然,只拼了命的压低脑袋,再不敢去直视他的眼
远处楼顶
安寻逸拍了拍七君的背,眼神示意她道:你黄师兄要杀人啦
黄献身姿挺拔,居高临下的望着弱小的冰糖,缓缓伸出了右手,只见他掌中鲜红光芒闪亮,像血又像雾,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悚感
冰糖知道,黄献这一掌绝对能够要了自己的命,可奈何她既没力气逃跑也没能力反抗,现在的她不过是头待宰羔羊,上天入地皆无门,自杀都尚且做不到,就不奢求有谁能来救自己了
冰糖心想,即使时光无法倒回,岁月流逝,生命殆尽,她也认了,这一生能够遇见那个人是她最大的幸运,如今她就要死了,死前所求也不过是想再抱他一次,那个她一生中最挚爱的人,虽然此生没能与其走过一段感情岁月,可在她而言,遇见,已是弥足珍贵
曲长决,此生过了,烦请你下一世,能初见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