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一个晌午,她被一个光头小和尚叫醒。彼此相识成为知己朋友。
小和尚法号净空本无姓,遁出空门方冠木姓,因平日喜静,故取名木静。
这次走后很久才会回来,她在坟前待到日晒三竿才拿出一件披肩连帽斗篷披上掩着脸,徒步直向北走到第三日傍晚才瞧见一小客栈。偏远地方不易遇人烟,所以不眠不休赶了三日路的她很累很想睡一晚再走,于是进店随便叫了一间房和一些饭菜上楼了。
天很快黑了,店里面掌柜乐呵呵闷热小酒,店小二忙活点灯照亮。而客栈外边远处官道上来了一批人,六个男子骑马围绕马车前行。
“爷,前面有间客栈。”一人问马车内的人。
“歇一晚明日再走。”
“是。”那人恭敬应答退下带领一人先行而去准备。
后面人马继续缓缓而行至客栈门口的空庭院,车平稳下来后车夫开车门掀帘,一个气质优雅的年轻白衣男子自里而出下车进客栈内,刚那骑马的四人两边分排而立一路跟着。屋里弥漫着的淡淡香甜甘美的花香,沁人心脾的同时又有些迷惑心智。
刚忙完活的店小二坐在靠门墙角的椅子上喝着水嗑着瓜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柜台前正喋喋不休的禾一和老板娘,直到看见门口来了一群人才适时收敛嘴角弧度,笑容可掬的起身相迎:“欢迎各位客官,你们一起的?”他指的是禾一他们。
“他们因何事争吵?”白衣男子微微颔首直言问。
“唉,那位爷是因我家老板娘说只供房不供吃而气恼,不过啊不是我们不愿供食而是今儿刚好没了,你说这不摆明了刁难我们嘛!”店小二了然一笑地解释后又一脸无可奈何的看他,很显然这个人是这个队伍的老大,他的话比较有说服力,“客官您看这……”
“无碍,就要四间房。”
“得嘞,掌柜的这是和那两位爷一起的,要四间房!不带食!”店小二大声扯着嗓子喊。
“你招呼着,我先上楼了。早这样不就好了硬是要和我唠唠叨叨,真是的!”老板娘应答着,摆摆手一脸不情愿。说完她就端起温好的小酒故意在经过禾一身侧时泄愤似的磕绊他的肩膀,走上二楼最右边的一个雅间门前,把先前不快转瞬化为乌有换上眉开眼笑的笑容,进门前还特意温润了嗓子才朝里面柔声轻喊:“客官,我特意热了壶酒给您,我进去了。”
分配好房,店小二就下楼继续嗑瓜子。而房间里的禾一想着刚看到那老板娘那高兴的样子就咬牙切齿,她明明有吃的为什么就是不给,哪有这样有钱不赚的老板,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再想到一向镇定自若的自己今天居然会这么容易被挑拨动怒他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就连这办置晚饭点小事都弄不好,有愧自家爷对他的信任。正准备负荆请罪时他看见自家爷抿着茶淡淡说了一句:“禾一,今晚的伙食你负责,这种事不能再有下次。”
禾障觉得身为禾家人有高深修养是必要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失去矜持,很显然禾一今天就忘记把它带出门了,该罚。
禾一心甘情愿上前领罪退下找食材做饭去了。
刚进屋就听木芙蓉对老板娘说:“阿红,你没必要拿这些东西给我,拿回去吧。”
“大神,这是心意,懂吗?我好不容易亲眼见到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讨好你你吗?”老板娘仍旧满心热情没有理会她的冷漠,放下酒径直坐下,见木芙蓉不理会自己继续吃饭,淡淡吐言,“陈年老酒,确定不要?”
木芙蓉听此微顿:“要,谢谢。”
“客气。”众所周知木芙蓉极爱酒,特别是美酒。故而一直谣传着一句话:芙蓉爱酒,如醉如痴。
“你刚为什么非要和那人闹腾一番。”很明显木芙蓉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我那是想着要把我这店里最好的东西拿来孝敬你才说没吃食的,再加上我看那个人莫名的不顺眼,就更加不想给他们东西吃。但是我还算是很好的,考虑到这方圆百里没有人烟我才勉强让他们住的,不然我早就把他们轰出去了。”
“既然想着要气就好歹给些好处,还是分些酒食给他们吧。记住要悠着点,太过分会有违天理。”木芙蓉出言提醒,她知晓阿红无非就是想要一些人气儿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但这要注重分寸,她不想她遭天谴。
“放心我有分寸的,只要他们一点点精气就行。那我现在就去养肥他们了,你慢慢吃。”阿红说完话起身离开。
当禾一灰溜溜回来看见大厅里爷和禾二禾三他们在大快朵颐的吃美食时。他顿时感觉天都塌了,故意的吧。他在外面辛苦他们在里面享福,最要命的是他还是以失败的结局空无一物回来,这是对他能力莫大的亵渎,心想今晚绝对是最不幸的一晚。
“这本来是楼上那位客人的,她让给你们了。”店小二端菜路过出言提醒。
“禾一,入座。”禾尚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生无可恋的禾一。几番确定今晚的禾一确实只是气运不佳,可以原谅。而且自己也难得见他这般模样,看着倒是令人愉悦了许多。
阿红交代阿绿招待着他们就楼上找木芙蓉去了。小心掩好门窗,开门见山的说:“京城里好像有你要找的东西。”
她所指的是木芙蓉寻了很久的花,其实木芙蓉找花的事鬼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她一般很少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