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不能不去感叹所谓命运。
段影自觉自己这个女主当得半点便宜没占到,因为卧床的往往都是男人,而自己却总是伺候人的那一个。
那些会喂女主吃药吃饭的男人在哪里?!
思及此,却蓦然想起很多以前被段玉羲投喂食物的场景,想着想着,心中的怨气就慢慢淡了。
阿蛮看着段影的心不在焉,心里酸涩难挡,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段影虽照顾阿蛮日常,却觉与他并无话说。
因为阿蛮总是说些让她无法回应的话。
段影想,男子汉大丈夫,不去大爱无疆,天天念叨点儿女私情做什么?!
又觉得如果是段玉羲的话,天天谈谈心恋恋爱也是可以的。
段影这个双标狗当得很是心虚,所以她基本上都是送完药就要开溜的。
这几日阿蛮渐渐好了,也可以下床走动了,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种三人行的时光。
只不过,如今的三人间除了尴尬和窘迫,再无其他。
这其中尤属段影最为难熬,有阿蛮在,她都不好意思再吃段玉羲的豆腐了,每天清汤寡水的看着,颇为难受,索性就天天借口跟着医圣出去行医,然而医圣怎么会真的愿意带她出去,只好医圣前脚走,她后脚就跟了出去,到处晃荡。
于是偌大的山谷,本该是一片风花雪月,却徒留两个大男人干瞪着眼。
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发展成了两人手谈。
还是阿蛮先打破了沉默:“你当真不问我,如何知道她便是阿影的?”
段玉羲微一扬唇,落下一子:“难道不是因为我吗?”
心里想的却是,想借机光明正大的表明对阿影的心思?呵,没门。
阿蛮大方的承认:“不仅如此,我……”
“不仅如此,这也恰好说明了我与阿影之间的感情你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在做判断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拿来当作依据。”
“……”
被截过话头的阿蛮还来不及表白,就被段玉羲宣告了主权。
你怎么不说我是对阿影关切得紧,所以于千万人中将她识了出来呢?!
阿蛮莫名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或许因为阿影的心意变化,没有让他有足够的勇气来和情敌对抗,只好反击道:“她若真与你感情甚笃,为何一早不选择你?”
“你又如何知道她一早没有选择我?在你遇到她之前,我们已经有故事了。”
“……”阿蛮早就猜到这一点,心里一堵,面上却装作不在意,道:“往事已矣,从结果来看,相识得早又如何,还不是与我一样。”
啧啧,竟然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段玉羲将心里的话翻了翻,找了一句出来:“我与你还是不一样的。总之,我是不会放手的。”
“我也是。”
段玉羲猜到对方会这样回答,于是摘下发尾的红绳,献宝似的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蛮不明所以:“一根……发绳?”
段玉羲摇了摇头,在暖暖的春风里笑得得意:“这是阿影许我的一生。”
“……”
“你有吗?”
“……”
“我要赢了。”
“……”
这话也不知还有没有别的深意,但阿蛮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棋盘上对方步步紧逼,自己这方已显颓势,略一咬牙,决定不议其他:“还早着呢,不到最后,妄论输赢。”
阿蛮不说,段玉羲也省得搭理他,两人将战场开在了棋盘上。
天下间有专注的人,就有自由散漫的人。
段影好不容易混到饭点,正打算回去,未料想在山谷口碰到了同样归来的医圣。
“这么巧,你也回来赶饭啊。”
“……”
医圣没有理会段影毫无诚意的招呼,一边同她走着,一边看着她吃惊道:“你一直在外面?”
“对啊,难道你没发现他俩在一起气氛怪怪的吗?”
“那你走了他们岂不是更怪了吗?”医圣显然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他们该不会已经打起来了吧?”
段影被医圣带得担心起来:“不、不会吧?!”
医圣一瞪眼:“怎么不会,没听说过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再说了,能动手的事情为什么要动嘴?!”
“……”医圣这套暴力的说辞成功的说服了段影,于是她也跟着着急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打坏了怎么办?!”
原本在担心药草遭殃的医圣听了这话,停下来问道:“你说谁打坏了?”
段影本着有了问题就要积极解决的态度,仔细分配道:“等会要是阿蛮被打坏了,我就去救他……”
“你说什么?!”医圣生气了:“你竟然先去救那小子?!玉儿对你的好你怎么……”
段影连忙打住他问罪的话匣子:“我意思是段玉羲要是受伤了你就赶紧去治啊,你医术高嘛,我去了有什么用,他经脉才好,再不能受什么内伤了!”
“……”医圣一下子气就消了,良心慢慢复苏,问道:“那你去救哪门子的人?”
“……”段影红着脸道:“我可以端茶倒水,让他撑到你来嘛……”
“啧啧,女人。”
医圣感叹了一句,不由想问:“我看你们也是两情相悦,何必再彼此折磨?”
段影听了这话,眉目间有点黯淡:“原因很多,除了心以外,都是不可抗力的阻拦。”
“……”
医圣没听懂,但又自持身份,不好意思相问,只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