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岚被接了回来,大家都没有拦着,她单独进了白贞梅的卧室。
“妈妈。”
见母亲消瘦的身影,眼泪在眶里打转,她知道她错了,不该伤妈妈的心。
白贞梅身子一震,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一点弱,没有平时的意气风发中气十足,“哼!我不是你妈。”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的,妈,你打我吧。”
严君岚扑到床上,紧紧的抱住母亲的腰,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又流到了白贞梅,单薄的睡衣上。
白贞梅是多坚强的一个人呀!就算当年跟严启章离婚,她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此时眼泪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巴掌高高抬起,却又轻轻地放了下来,廋弱的一双手臂,紧紧的箍住女儿。
“你这个傻丫头啊!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妈给你选择的路,绝对是最好的,你咋非要往那条路上走呢。”
“为国为民,妈妈也在做啊!咱们家两个厂子,每一年的税钱,一分都没有少交,慈善事业咱们也踊跃的参加了,政府需要捐款捐物的时候,咱们家都是积极响应的。”
“报效国家,哪个行业都可以的,并不只有参军这一条路,没有我们这些纳税人,部队的军需又是从何而来的,大家都是相辅相成的,妈从没有瞧不起他们,反而妈很敬佩他们。”
“他们是英雄,但他们不是好儿子,也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好父亲,他们的热血都献给了这个国家,留给家人的少之又少,我是心疼你啊,你个瓜娃子。”
严君岚在母亲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妈妈,我向往军队的生活,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军人,您是知道的,这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理想。”
“我也报考了军校,没有考上被刷了下来,当时我就做了两手准备,我跟何勇两个都去考,总有一个能考上吧!我考上了当然很好,考不上不还有他吗。”
“妈妈,您的女儿,不可那种柔弱的菟丝花,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就算有一天何勇参军了,他不能照顾到家里,我也有能力承担这个家,退一万步来说,最糟的可能,他为国尽忠了,我也能坚强的活着。”
“再说,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的战事,也没那么倒霉,偏偏牺牲的就是他。”
白贞梅把女儿又紧了一紧,这些话她又何尝不懂,谁又能理解她这个母亲的心,她捧在手心的女儿啊,怎么疼都疼不够,现在翅膀硬了,真的要飞走了,不再听她这个母亲的话了。
“妈不拦着你姐妹俩,爱咋办就咋办吧!路是自己选的,脚下的泡也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们以后不后悔就行。”
“岚岚,你不要怪妈妈你们还小不懂,年轻的时候能有很多选择,以后成了家,立了业,再有了孩子,那就有了责任了,妈这样费心尽力的为你姐妹俩谋划,就想你们顺心如意的,一辈子平平安安,不要走弯路。”
“妈妈从来没有告诉你,其实妈妈早就知道你亲爸外面有人了,妈妈没有办法,只想当一个睁眼瞎,能瞒一天是一天,能过一天是一天,尽量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当初发现你跟何勇谈恋爱的时候,我没有强烈反对,一是怕你跟我对着干,第二点就是何家没有我们家强,我们家压得住他。”
“妈妈并不需要有一个多厉害的女婿,拿得住他就行。”
“当年妈妈去军区大院看你大妈,认识了不少军嫂,军嫂的日子并不是你想象那么轻松。”
“所以妈妈选择女婿的要求,你应该懂的吧?”
“妈妈,我和老妹儿都懂,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妈妈,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白贞梅是感觉有点累了,顺从心意,闭眼休息了,见到女儿悲喜交加,母女俩敞开心谈了之后,心结也解开了,多日没有休息好,她很快就睡熟了。
严君岚在心里叹息,她妈看似坚强,看似能干,其实也未必。
她选择的方式是逃避,妈妈被富家子爸爸伤了,就想着尽量找平民家的女婿,几个军嫂朋友,过得不幸福,就不让女儿嫁给当兵的,简单又粗暴。
要是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哼哼!
入了她家,还敢翻墙出去偷吃,她不整死他才怪,至少也得让老妹儿给他配点特别的药,不是想要儿子吗?让他终身不孕。
这个操作才是神操作。
儿子?
这种不知检点的人,别说是儿子了,他就不应该有后代。
这么多年过去了,严君岚对她父亲严启章那一点点父女感情,早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如果再次遇见她亲爸,这丫说不定真的要下黑手,在这丫心里,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小肚鸡肠的她,怎么可能放弃报复严家人。
妈妈的军嫂朋友,那都是些七八十年代农村妇女,既没念过书,连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说不定有些人还是文盲。
无一技之长,全靠着丈夫那点儿补贴过日子,丈夫死了,她们的天也就夸了。
严君岚想到了以后他要做什么了,她要成为一个大企业家,帮助那些留守的军嫂,或者是失去丈夫的军嫂,帮助她们度过难关,她这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了。
就这么办,对了。
最好拉上她家老妹儿,启动资金得靠她支持了。
还得找老妹儿搞点儿奇怪的小方子,她可知道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