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外边是怎么了?何人如此喧哗”大清早白宝宝正静心帮楚离抄写桃夭,越写越顺,流利的清秀小楷清跃纸上,眼前无碍物,笔下如有神,竟有超脱之感,书法讲究一气呵成,中间稍有停歇就会断了气息。眼看快要写完,就被一段嘈杂声打断,实在令人不爽。
“是姑爷的长姐过来了,听说带了个道士正闹事呢”秋月道。
白宝宝烦躁的一搁笔墨,甩袖率先出门道“去看看”
春华秋月两人不敢阻拦,亦步亦趋不离左右。虽然白宝宝一般不与人置气,可若是谁惹了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了一点,我必回他万丈。
回想当年在塞外,外敌入侵,头一次见杀人场面,纵是强悍如秋月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听使唤。哪知小姐虽然已经害怕的手也在颤抖,但仍面不改色强作镇定,在亲手斩杀了第一个敌寇之后越战越勇,有她在我们都仿佛有了主心骨。与塞外人民冲锋陷阵,浴血奋战,塞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将军家的小公子,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是塞外人民心中的小英雄。
前院里众人围在一起闹闹哄哄,围在外围的都是楚家族人,里面有两个儒士般的蓄着美须的中年男人,皆是面目屈辱却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站在对面是一个长相刻薄的美艳少妇和一个道貌岸然打扮出尘的青年道士,那少妇眼神偶有暗光闪过似有所图,那老道一脸正气但偶尔闪过的贪婪却没逃过白宝宝的法眼。
“母亲,这位道长是清虚观最得道的高人青道子道长,他算出三哥的魂魄死后不散缠着二老所以二老最近才会感觉身体不舒服,而且给咱们楚家带来了煞气,有损运道啊”那少妇道。
不错,这少妇就是楚家嫡长女楚庆,当年恋上了一书生乔生,不顾父母反对私定了终生,不得已只得让她嫁了过去。最后那书生做了先生开了个私塾,但听说那男人却是对她说不上好与不好,只能说是相敬如冰。换句话说过了偷吃jìn_guǒ的新鲜刺激,却提前到了七年之痒,那书生也不是对她不好就是不碰她保持冷漠,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冷暴力,让别人说不了什么。
年轻少妇不甘寂寞自是不愿,常来娘家抱怨,光白宝宝就遇见了几次,十足的深闺怨妇模样。但娘家也是无奈,毕竟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更何况是闺房之事你能奈何。
其中那少稍年长的儒士强忍愤懑道“她大姑,香也烧了,法也做了,就连坟上也都去了,还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你还想怎样?”
“哎哟,大哥,不是我想怎样,自从三哥去了之后,父母亲就身体不舒服 ,还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忧心父母身体,这才找道长帮忙道长算的,青道子道长可是得到道高人”楚庆狡辩道,不过这不好的事是什么事却在公主夫妇的眼神逼视下已经自动忽略。
“秋月,查查她的目的是什么?”白宝宝暗自吩咐道。
闻声秋月附耳道“小姐,早打听好了,这楚三爷死去撇下了一子一女,那个小女儿长的美,而大姑子婆家子侄是个扶不起来的混子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眼看年过三十去却没有好人家女儿愿意嫁给他……”
白宝宝一摆手了然,鸡鸣狗盗之辈,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让人恶心,暂且不说楚家三爷去世不到百天尸骨未寒,竟然为了讨好婆家来坑娘家人,真是不作不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子不语怪力乱神,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所有做的都做了,作贱了死人还不够,还想做什么?”那年轻一点儒士脸涨的通红,显然是气的不轻。
在座的人反应不一,周围是楚家族人,因为公主皆是敢怒不敢言,而公主夫妇也是一时无奈,却也未出声阻拦。楚离楚琼两人皆不在场。
一声清冷的女声传来“不知道长以为还有哪一步没做到,消不了这劫难?”
众人闻声看去,一梳着妇人发髻的红衣女子,面容英气,气定神闲。
“这本道以为灾已消一半,不消另一半就前功尽弃,这另一半就是……”那道士往楚庆看去。
“道长不必看任何人,我们都知道道长在清虚观是长老一样的人物相信道长的修为,不知道长怎么算出三叔阴魂不散的呢?”白宝宝继续追问,语气不徐不缓,看不出喜怒。众人看不出她的目的,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问。
那道长还以为是砸场子的呢,一听知道自己的事迹老神自在道“本道,听夫人说她最近为公主的身体有恙而颇为烦恼,所以掐指一算……”此处的夫人自是指楚庆。
白宝宝抓住字眼打断道“据我所知,公主在三叔未过世之前就身体不舒服了,这恐怕也不是道长算出的依据吧”
这老道因为对方的打断略有不高兴但也没办法皱着眉头道“这,本道,本道还算出最近楚家又新娶了一新妇,那妇人的八字极硬,这是阴魂不散引进的另一个凶煞啊”
听到此处众人皆惊,纷纷朝白宝宝看去,只见那英气妇人嘴角微勾道“那你有没有算到下一刻你会命丧当场”
众人眼前一花,一道血光闪过,那道士当场倒地喉咙里咕咕噜噜说不出话来,一手捂腹一手颤颤巍巍指向那红衣妇人“你,你……”
刀正中命脉,不过十秒已气绝身亡。
众人胆寒,只见那妇人英气的面孔满是杀气大喝一声“放肆,我乃陛下亲自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