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邱这十年来飘浮不定的心,此时无比安静,何处安身,何处立命,此处安心。
十年来她一直被青衣老祖囚禁在青云洞里,师傅说要给和她打一个赌,赌注就是人心,洞里十年,作为一个亡者,她害怕被取代,害怕被遗忘,日日夜夜彷徨祈祷,师傅你老说最难赌的是人心,因为人心易变,可是今日她等到了。
无极紧握着拳,心里五味杂瓶,前世的恨和愧疚就算今生压抑着却到底还是意难平,只想问一问她当年为什么要丢下他。
她这三个孩子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无极,就比如现在他站在那里撅着头梗着脖子等着别人,孔邱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说:“儿子,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无极崩溃,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着质问道:“娘,当年为什么要丢下我?您那一个月到底去了哪里?您知不知道当年爹爹以为是他没有医好您而心怀愧疚一辈子。”
孔邱愧疚的道:“对不起,踏歌,对不起,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个小丑,真的对不起,我....”
“阿狂,你现在可以说那一个月你去哪了吗?”百里踏歌也很好奇当年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一夕间身体弱到那种地步。
“我去了西北云山之巅”孔邱解下无极腰间挂着的黑色铃铛,那铃铛靠近孔邱震颤起来发出微弱的蓝光“这是同命蛊。”
“这是做什么用的?”答案呼之欲出,但他想听她亲自解释,百里踏歌压抑着自己心底的阵痛。
“以命换命”孔邱微合着眼眸不去看他,这是她的私心,当年她偷偷的以命换命就是为了利用他的愧疚之心,她对他何其残忍“对不起,踏歌,我...”
众人皆是震惊,无极更甚,他不知所错的站在那里。百里踏歌深吸一口气,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声道:“前尘往事就让他过去吧。”
“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们”孔邱破涕一笑。
众人不解,楚狂哀怨道:“娘,那您在哪?为什么不来和我们相见?”
孔邱用指甲轻轻转动那个黑铃,铃声轻荡,发出耀眼的光芒,颤动更甚“当年我执念太深,留了一魂一魄一路随着你们飘荡到了京城,附身在这个铃铛里。”
“阿狂,那你现在?”百里踏歌伸手探上她的脉搏,强劲有力,他放下心来。
“无妨,只是如今我还不知道该让魂魄如何归位,这次塞外之行势在必行”孔邱摸摸两小只的脑袋若有所思道“还有很多未解之谜需要我去探寻,否则该如何安心回到你们身边。”
“对不起娘”无极恍然大悟前尘往事皆是因他而起“都是因为我,您才会……是我对不起起爹爹,我”
“是我”轩辕佑道:“一切因果在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孔邱无奈一笑:“你们真不愧是父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阿佑,你心思如此的重 ,我怎么会怪你呢,事到如今,活在当下不好吗?我们后半辈子难道要活在愧疚中吗?”
“娘,您和我与爹爹还有离爹爹过几日一起去塞外吧。”无极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