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邱向前见礼,“回来了就好”司徒安点点头,那曾经叫杜月笙的男子姑且叫他司徒夫人,只见他清雅一笑:“阿雅。”
寿宴开始,孔邱随着五个哥哥站在一旁等待祝寿,按照年龄先后依次祝寿。
老大司徒炎成熟,已经成家立业孩子已经有六七岁,听说任职于尚书苑,送上了寿桃模样的翡翠;老二仙风道骨留着一把飘逸的胡须孑然一身,听说迷上了修道归因于蓬莱仙山,送上暖玉一枚也是个顶顶好物;老三老四是双胞胎也各自成家,老三司徒浩月长相儒雅任职于国子监,送上据说是孤本的诗集;老四司徒浩清任职于鸿胪寺卿,送上罕见的珊瑚树;老五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人一个有趣的小公子哥,无业游民,跑南走北,各处游历,热爱经商,送上天丝锦衣一件。龙生九子,各有风华。
轮到孔邱,她呈上自己身后的木盒,不像其他人一样说着祝寿词,而是直接了当跪下来坑坑磕了三个头。
众人都被她这行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纷纷夸实诚孝顺,司徒安亲自扶了她起来,接了司仪手里的木盒,入手沁凉心想这傻孩子该不会背了一路吧。打开木盒里面寒气逼人自有天地,仙雾缭绕,一朵洁白的雪莲静静的躺在里面。
“雪莲!”众人纷纷惊呼。
“六弟,哥哥以为今年你还会抄经书送给母亲,没想到脑子开窍了变了个花样,这天山雪莲极难得,你是怎么得来的?该不会是你自己采的吧?”老五司徒澜调侃道,看到孔邱默认的点点头,吓得他赶紧上下打量:“可有伤?”
兄弟几个各种关心的看向她,孔邱笑笑摇摇头,暗想算得上兄弟恭亲,司徒雅何必二十多年了还要在寺庙里蹉跎到现在?司徒安和他夫人担忧过后,却表情莫名,只是细细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孔邱却不担忧他们能认出来自己,自己虽然与司徒雅是双生还戴着假喉结,但还有细微的差别的,就算认出来又能怎样呢!
众人祝了寿,寿宴开始,司徒家后堂开了家宴,主座上见了司徒公及其夫人,司徒公对于孙子在外行军打仗突然回来很是疑惑,但限于过分的宠溺倒也没有过问,司徒老夫人更是攥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孙子可怜没人疼等等,众人皆是见怪不怪。
吃了家宴,司徒家的兄弟除了在京城的其他的都动身要走,如老二司徒清风继续回蓬莱去修他的道,老五说是继续去游历,都是非常有个性的人,司徒安一家八口齐聚一堂。
“六弟,你何时回军营?”司徒澜好奇道,孔邱看看他合上眼装听不见,自己自是不能说话,默默站到司徒清风身后装木头人,司徒澜摸摸鼻子也不尴尬,又凑上来揽着她的脖子:“六弟也是今日啊,我与六弟一路同行可否?”
“阿雅”司徒夫人自寿宴时就开始就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若不是眼神善意温柔,孔邱就要翻脸了,她走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眼神询问的看向她。
“阿雅,若是有什么难处往家里来信,你祖父在这京城可以帮你,你爹爹无论江湖还是朝堂也是能说上话,再不济你还有这么多哥哥,拿出来还是能称得上场面的,外面不好就回家,家里一直有你的位置。”司徒夫人握住她的双手细细叮嘱眼有泪光。
“是啊,六弟若是有何难处一定告知哥哥们”司徒炎点点头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成熟稳重与她倒是颇为相似可能是同为长子的缘故,其他各位哥哥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孔邱点点头,看司徒夫人眼含愧疚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也不着急把被她紧紧握住的双手挣开,直愣愣的站着。
“阿雅,在塞外你可曾拜访你杜月笙叔父?”司徒安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孔邱一愣缓缓点头。
“她可还好?”司徒夫人目含关切问道。
孔邱望着他们,暗想杜月笙他这一辈子的付出,能换来心爱之人此刻的挂念,是不是就是他曾经想要的,孔邱缓缓点点头。
“阿雅,今日必须要走吗?”司徒安望着她目含期盼:“我与你母亲一直盼着你。”
孔邱低下头点点头,不去看他们失望的眼神,她退后三步跪下来恭敬的行了个大礼道:“愿二老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孔邱自司徒府告辞来到城北一处府宅,她站在院墙上静静地看着院内。院内一妇人,外表缄默却很温柔,那妇人十分警觉发现了她:“阁下是何人?”
孔邱摇摇头:“冥月?”
那妇人如惊弓之鸟:“你是谁?我不是什么冥月。”
“夫人,官人回来了。”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孔邱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来人随和淡雅,见了那妇人喜笑颜开,两人含情脉脉,两人进了屋。
孔邱站在墙外一时百感交集,前世的哥哥与冥月,今世的宋贤与冥月,生死轮回,缘,妙不可言。
孔邱走在城外的竹林里,回想她小时,爹爹常与她说人生在世有一些规则要守有些责任要背,当时不懂,年少轻狂自以为潇洒任性,害的爹爹在城外盼了她十年害得她娘亲日夜期盼。
如今,经过了这么多人生起落悲欢离合,当该从容面对了,有些罪要赎,有些责任得她自己去背。
竹叶落下来飘在半空中,时空凝固撕出一道裂缝,孔邱消失原地。
望乡崖上,孔邱逆着风在崖上站了整整一天,日落东升,一日观尽前尘,看尽了王朝兴衰,繁华落幕,金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