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真是越长越好了。”苏叶冥把食指放在婴儿的小手里,“已经能看出母亲的灵秀之气了。梁姐姐,你看她的眼睛,跟宸妃是不是一模一样呢。”
梁保在一旁正挽着宸妃说话,闻言瞧了一眼:“还真是,我看这眼睛比宸妃小时候还要大上几分。”
“臣妾因着生产的缘故,一直没来及向皇后娘娘请安,跟姐妹们也少见了四回面,还请娘娘恕罪。”沈宸的气色红润,仍是美人一个,只不过刚生产没多久,身段还带着点丰腴。
看她的身高臂长,还真的跟自己相差无几,苏叶冥忍不住感叹这是天赐的缘分。“为皇家开枝散叶,哪来的罪?正好今儿你来了,也好和姐妹们一起商量商量公主的满月怎么个过法。”
“臣妾原来还想着,小孩子的满月嘛,大家聚起来乐乐,抓个周,也就完了。”正值盛宠却仍能保持谦逊,这就是沈族家学。
“咱们可不就是在商量怎么个乐法嘛!”姜嫔笑着:“这样惹人怜爱的孩子,你不当回事,我们可还当个宝呢。况且,陛下也格外喜爱小公主,咱们热热闹闹的办一场,陛下也一定会高兴的。”
姜嫔三言两语,便多了几双酸涩妒恨的眼睛看向宸妃。最近皇帝进后宫倒是比之前勤些了,不过,仍然专宠宸妃,之前还天天让皇后伺候晚膳,可现在除了宸妃,别的后妃想见一面皇帝都难。
没错,自上次以后,苏叶冥就再没有见过武承烨,哪怕有时去太后宫里请安,也总是一前一后,料想是武承烨刻意躲着。苏叶冥实在无语,这不是十几岁少年少女才会有的心思吗?
这厢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说着怎么给小公主办满月才好。陈昭仪说办在御花园,正好一起赏花;魏婕妤取笑说秋天里连落花都赏不了,只能看落叶;梁妃说要不然吃过满月宴后带小公主到摩高寺去祈福;姜嫔说一来一去的得有多少颠簸,小公主身子娇嫩怎么受得了。说着说着忽然有人论道起满月宴到底该摆在哪里的事来,说按祖上定的是都该在凤栖宫里摆,但是在他们这一朝都是在自己宫里摆席的。
原因很简单,那时候正室妻子还在皇陵地宫里,凤栖宫尚是个无主之宫。但之前几次都是这么过的,现在改回到凤栖宫,容易显得之前几位有不敬之嫌。
苏叶冥赶忙表态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是慢慢商量着来的好。
宸妃也立即起身行礼说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也是公主嫡母,不论这满月酒摆在哪里,都是皇后娘娘的恩泽。梁妃姜嫔也说只要陛下高兴小公主喜乐,那就是后宫的福气。
陈昭仪建议既然都是为了陛下,不妨问问陛下的想法,若是陛下愿意,摆在荣宪宫也是合乎规矩的。
谁去问?宸妃有这个机会,皇后有这个责任。苏叶冥瞬间觉得头痛无比,一个满月酒,都能扯出这么些弯弯绕绕来。
众人见皇后和宸妃渐渐不说话了,她们说来说去也没意思,纷纷告退。
“苗叔,您儿子找着新东家了吗?”
“诶呀,这不是常姑娘嘛,老汉我正要谢谢你呢,我家蠢娃子能在壹弥书院有个营生,多亏了姑娘啦。”
“没啥谢的,多好的事啊。对了苗叔,您帮我看看,我上回问您的那个花籽,我回去种了,它出芽啦。”常多画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它每天的样子我都画下来了,您能看出来吗,这到底是什么花吗?”
老汉拿着图纸仔细看了看,道:“这……姑娘这么着急知道吗,我老汉说话直,太多花的幼苗都长这个样子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
“十一天出芽,二十天左右长成这个模样的花苗,也有很多吗?”
老汉重重点头道:“很多!”
常多画颇有些无奈:“您至少能大概跟我说说有哪些吗?我想快点查清楚。”
“姑娘,你越是着急越是看重,老汉就越不能妄下论断。”苗老汉掸掸袖子坐在台阶上,“老汉不中用,一辈子也只知道种花,但是,祸从口出的道理,老汉不敢不懂啊!”
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谨慎惯了的。常多画知道自己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悻悻然告辞。
“常姑娘!”
常多画刚走了几步,却又被叫住了。
“如果再过两天,那花苗的茎干上长出了紫黑色的小点,听老汉一句劝,花籽都扔了,花苗也别养了。你年纪轻轻,要懂得惜命。”
“苗叔……”常多画还想让苗老汉再多说点儿什么。哪成想苗老汉拿起了花洒朝着常多画泼去,生生要赶她。
“走走走!就知道来逼问我这老不中用的,有能耐你自己问太后去啊。娘希匹的,你们这些人的恩情真不好受,还得把命搭进去你们才罢休!”苗老汉怒道。
常多画还稀里糊涂的,就被赶走了。
常多画回到凤栖宫时,正好宫妃们刚从里面出来。她退至墙边,躬身行礼等这些贵人们先过去。
“唷,够雅致。”陈昭仪驻足在常多画跟前,偏过脸看她,“好清甜的菊花香气,到底是凤栖宫里的,就是讲究。”
料想是刚刚去拜访苗叔时沾染上的,现下深秋,多的就是菊花。
前面的姜嫔折返回来,凑近常多画闻了几下,笑道:“菊花是出了名的‘风劲浅残香’,本宫也好奇你是在哪里弄得这么香了。”
常多画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应。姜嫔已经笑吟吟地挽着陈永叙走远了。常多画直起腰,才发现自己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