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手一挥,施书芷身子一颤,眉目怔然,看不到一丝生机,漂浮在空中,无力的被风沙围住,看来,她已经被梦魇控制了。
果然,越是沉溺梦境越轻的人,心魔便越是高强,可池忆白没有想到,梦魇竟可以控制宿主了。
“那只是你以为罢了,心思纯净不纯净不是你说了算的,身为一个人,没有一点**,那活着争取的东西又是什么?在现实生活中,即便是再苦,也有人要拼了命的活下去,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池忆白眉目清澈的看着梦魇。
梦魇一怔,想了许久都想不通池忆白说的是什么,于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些还未得到的东西,因为那些你以为恶心肮脏的**,是那些东西使人吃得了苦,使人能够继续有着生存的意志活下去。”池忆白缓缓的说道。
一个人有**,有梦想,有喜欢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错,相反的,正是这些东西,让人可以继续的活下去,可以有希望去好好活着,即便生活再怎么苦,再怎么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眉眼瞳孔微缩:“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活着的时候,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所以我姐姐被他们侵犯,就是因为这些喜欢,让我姐姐死得那么难堪,到最后,他们却一点痛苦都没有得到,你告诉我为什么?有凭什么?凭什么!”
风沙如旋涡一般快速的悬着,风云突变,微微带着些闪电,远远望去竟有些渗人。
池忆白皱了皱眉,凡事皆有两面性,而面前的梦魇,便是生生对立的例子。
“你莫要着急,听我说,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他们,施书芷是施书芷,他们便是一样的人,**这种东西,也是有好有坏的……”池忆白解释道。
“闭嘴!”梦魇打断了池忆白的话,“什么狗屁**,每个人都一样,你说施书芷不一样,那又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只是施书芷不屑强迫你身边的男人,她觉得自己高傲得什么都可以得到不是吗?若有一天她觉得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沈越泽的时候,那你觉得施书芷她到底会怎么做!”
不做伤害沈越泽的事情,是因为施书芷还年轻,还高傲,她觉得自己还能得到一切,她的地位在那里摆着,所以她根本不屑做威胁伤害沈越泽的事情。
池忆白抿了抿唇,虽然总觉得梦魇的话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个什么不对,可怕的是,池忆白竟觉得,**这种东西,到一定程度了,若当真有能力得到,或许当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施书芷她心思纯净,即便是到了那种地步,她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旁人的事情,你信么?”沈越泽轻轻的说道。
池忆白一怔,微愣的看着沈越泽,他为何对施书芷如此有信心?
人心这种东西,她其实都不大能够相信。
“呵,信?拿什么信?”眉眼轻声一笑,满是嘲讽。
**这种东西,在他死的那一刻便明白了,永远都不能相信!
沈越泽温润一笑:“我们可以赌一赌,若我赢了,你便放了施书芷,若我输了,我们便都自愿留在梦中,你敢不敢赌?”
沈越泽十分有把握的笑着,那种意气风发放神情让池忆白很是懵逼。
梦魇微微一愣,有那么一刻被沈越泽给唬住了,有些退缩,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凝:“怎么赌?”
“你不是说,施书芷如今看起来善良,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能得到我么?那我们就试试让她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到那个时候,若她当真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情,那便算我们输,若她没有,那你便输了。”沈越泽缓缓的说道。
梦魇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沈越泽:“果然都是年轻人,就是喜欢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好,我跟你赌。”
在梦魇看来,沈越泽是必输的。
没有人能躲过自己的心魔,没有人!
池忆白轻轻拉了拉沈越泽的手:“当真要赌?”
胜算并没有多少。
施书芷虽然现在心思纯净,但难保这种纯净不会变质。
沈越泽温润一笑,安慰的摸了摸池忆白的头:“放心,我们不会输。”
池忆白愕然,为何沈越泽如此有信心?
梦魇手一挥,场景瞬间变换,天色温和,桃花满眼,花香扑鼻。
而在桃花树下,坐着一对男女,女子温柔的倚树而靠,而男子手拿画笔正在替女子描摹,阳光正好,眉眼温润,一副你侬我侬的场景。
但池忆白却微微抽了抽嘴角,因为树下的人,是她同沈越泽。
“这……”
“此处也没有旁人,是施书芷的记忆中,你们有着不同常人的情谊,那我便在梦中让这个情谊扩大,施书芷自然便会知道,公子你喜欢的人,是身前的女子。”梦魇说道。
池忆白轻咳了两声:“其实我是想说,那啥,十五,你会画画么?”
沈越泽摇了摇头;“不会。”
“从未碰过?”
“从未。”
“可学院中似乎每个人必须要学的。”池忆白愕然。
“嗯?是么?我为何不知?”
“……”
再一次轮到梦魇抽了抽嘴角,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啊?
梦魇挥了挥手,施书芷立马恢复意识倒在了地上,眉眼迷离,晃了晃脑袋,当看到树下柔情肆意的“池忆白”和“沈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