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泽眉眼温润：“我答应你，日后，我必定拼死护你周全。”
池忆白仰头，沈越泽就像是浸在光中一般，眉眼皆是柔情，池忆白呆住。
许多年后每当想起沈越泽这句话时，池忆白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她怎么可以当初那样轻信了他。
不过这都是后话。
第二日，池忆白如期去了茶楼。
在她养病期间，极少见人，自然也包括柳若风，眉眼中满是疲惫，眼角下还有丝丝青痕，面色蜡黄，短短几日的时间，柳若风竟消瘦成这般模样。
“忆白，你来了？”柳若风在看到池忆白的时候，眼睛里猛的一亮，似乎看到希望一般。
池忆白抿了抿唇，微微一笑：“嗯。”
柳若风绞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开口：“忆白，那啥……”
“我同你去看看巡抚大人吧。”池忆白便先开口了。
她朋友不多，柳若风便算在其中，他出了事情，她必定全力相助。
柳若风眼眶一红，狠狠咬了咬牙：“随我来。”
巡抚府宽大得很，不过还是比不上池府，怎么说池家也是商贾大户，自然比这巡抚府大得多，且里面还稍微华丽一些。
如此看来，这巡抚府倒是颇为清廉。
池忆白见到巡抚大人的时候，巡抚大人已经气息微弱了。
池忆白皱了皱眉：“他病多久了？”
柳若风暗算了一下：“如此躺着已经大半年了，若当真要算，应该是从几年前便如此了，他身子向来不是很好。”
几年前么？看这模样，确实是被病痛折磨许久了。
“之前他是不是常常咳嗽，发热，且经常晕厥，之后便周身疼痛，开始呕血？”池忆白探了探巡抚大人的脉搏，随即手贴了贴巡抚大人的额头，眉头微皱。
柳若风眼睛一亮：“是是是，前几年他便经常咳嗽，晕厥，半年前便开始周身疼痛，开始呕血，现如今，昏睡不醒。”
池忆白抿了抿唇，果然是肿瘤。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肿瘤这个概念，所以即便是知道脉搏不对劲，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余病因都相似一二，但是用药却丝毫不见好。
于是被外面的大夫说成是天降神病，治不好。
“原本我是在寻神医的踪迹，但是半年以来，一直未有他的消息。”柳若风说罢声音微微哽咽。
池忆白抬起巡抚大人的头，摸了摸他的后脑间，眼睛微微一亮，果然在这里。
没有化验，一时间她倒是不知道这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
这种时候，只能靠运气搏一搏。
“忆白，我父亲他，可还有救？”
池忆白抿了抿唇：“不好说，只能赌一把。”
若是良性还好说，只是拖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太好说。
“你们先出去，我医治的时候，不喜欢房间中有人，翠竹留下。”这个过程过于复杂，她需要一个助手。
“忆白……”柳若风明显想留下。
池忆白看了看柳若风：“你在这里会影响我，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来负责吗？”
其实池忆白是在想，若是柳若风见到她给他老子开刀，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怕是砍死她吧。
那多不好，她还想好好活着。
柳若风纠结了半响，最终乖乖的走了出去。
“翠竹，你替我帮巡抚大人止血，过会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我身子尚未痊愈，若是撑不住了，便只能靠你了，明白吗？”池忆白边将手术刀消毒边轻轻的说道。
翠竹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小姐，奴婢都明白的。”
池忆白抿了抿唇：“我是替他的后脑开刀，取出一个东西，到时候鲜血淋漓的颇有些恶心，你莫要晕过去。”
这才是池忆白最担心的问题，若翠竹因为受不住恶心而晕过去，那便有些恼火。
翠竹脸色一白；“小姐，你说什么？”
“我叫你莫要晕过去。”池忆白重复了一遍。
翠竹咽了咽口水：“你刚刚说，给他后脑开刀？”
池忆白点了点头：“是。”
“奴婢……奴婢明白了。”
虽说她自小是跟死人一起长大的，但她从未开过死人的身子，更别说大脑了。
池忆白拿出自制的简易口罩，让翠竹也戴上。
“你将他身子翻过来，小心一些。”
“是。”翠竹力气很大，小心翼翼的将巡抚大人给翻了过来。
这便是池忆白留下翠竹的原因很多，最大的原因便是她力气很大，大道不像一个小女孩。
因为房间一直有熏香掩住了那股腐烂的味道，所以池忆白之前倒是没有问道，如今翻开巡抚大人的身子，那股腐烂的味道就十分明显了。
池忆白皱了皱眉，开始割开巡抚大人的后脑。
刀法干净利落，翠竹在一旁咬咬牙，她见过许多杀手，要么精于武功，要么精于刀法，但是不管是那种，都没有池忆白下刀这般利落好看。
“过来，止血。”池忆白轻轻的说道。
持刀多年，她早已确定那一边是开刀的好位置，也可以确定肿瘤有多大，开多大的口子是最好的。
“是……呕……”翠竹边止血后退到一边恶心不止。
“吐完了便过来，过会儿再接着吐。”
“……”
池忆白倒是丝毫不惊讶，第一次见大脑的人，都是翠竹这种模样，应该说，翠竹已经算好的。
远记得她第一次见爷爷开刀是在十岁，当场便晕了过去，醒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