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楽程开着车子看到远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顾安然,他立刻下车急急忙忙就跑了过去。只见她无力瘫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泣。“安然,怎么了?”齐楽程忙扶住她。
顾安然抬起头哀伤失神的目光,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种仿似全世界都消失在眼前的感觉,绝望、迷茫,她望着齐楽程哽咽到沙哑的声音,“他结婚了。”紧接着便嚎啕大哭投进齐楽程的怀里。
齐楽程蹙眉心疼,他抱紧她,一只手慌乱不安举起至半空,他不知所措,轻轻落在顾安然的后背安抚着:“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安然渐渐闭上双眼
许溢秋出神坐在咖啡馆外等着关宁生,想到刚才顾安然那失落悲伤的样子,他的心就揪着疼,总有种空落落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从未停止过爱她,只是他又怎么能再去沾染她的世界?母亲去世前说的话在每个夜晚无时无刻不缠绕着许溢秋的心,父辈间的事他不想牵扯到顾安然,因为他爱她,这份爱足以让他远离她。他知道只要越接近她,终有一天她便会知道所有的真相,那样太残忍他怕她承受不住。就算不能守在她身边,至少他也可以在遥远的地方护住这个秘密让她余生可以幸福、平安!他仰头看了一会儿天空,说不上来的唉声叹气,他又出神地望向马路。
“哦哎,溢秋,你在这里啊!我还找你呢!”关宁生拎着一堆东西置于椅子上,坐在许溢秋对面。忽然遮蔽的光线,许溢秋恍惚回神,笑容也显得生涩尴尬。关宁生盯着他察觉不对劲,“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许溢秋顿了顿,神魂不定,表情苦涩,喃喃的说着:“我刚才遇到顾安然了。”
“什么?”(惊讶)关宁生盯着这张痛苦纠结的脸,他无奈叹息:“你告诉她了?”许溢秋眼神恳切抬头。“说清楚也好。不是我说你溢秋,你都已经跟小星结婚了,现在都快当孩子的爸爸了,就不要再跟过去纠缠不清了。要是让小星知道今天的事,她肯定又要胡思乱想了。”
关宁生在旁喋喋不休的向许溢秋说教,而他内心却纠结不已。只见许溢秋闭上眼睛,偏过头去,“阿生,其实我跟小星根本不是真的结婚”
“什么?这什么意思?你们连孩子”关宁生整个人愣住了,一脸茫然。
许溢秋抬起头,目光黯然,“我跟小星之所以假结婚为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许溢秋将事情原委通通跟关宁生说了一遍。
“可恶!”关宁生狠狠敲了下桌面,引得周遭的客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放低嗓音,“那个叫丹尼的人真是混账,他害了你不够还害得小星这样(转而盯着许溢秋蹙眉)兄弟,你实在是太好了,我真的我关宁生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但你绝对是第一个。”他将椅子挪到许溢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唉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作为你的好兄弟我自然会全力会支持你,也会帮你一直照顾好小星。只是我还是想劝你几句放下那个女人吧!没了你,她的身边还会有她的父母、关心她的朋友;而你,现在最需要你的人是小星,你就安安心心跟她过好日子吧!好不好?”
许溢秋抿了抿嘴唇,沉重地点了点头,浅浅一笑。
恍恍惚惚间,顾安然置身于那年薰衣草花田间,那张阳光洋溢的脸,灿烂微笑着对着自己说:“小然,过来!”小溢秋站在秋千树下冲着自己招手。他仍然将身边的位置空着,轻拍着秋千让顾安然坐下。她笑脸盈盈跑到他的身边,他轻轻擦拭她额头水晶般晶莹的汗水,随即拉住她的手一起坐到了秋千上。
“溢秋哥哥,你真的要去美国了吗?”小安然坐在野餐时的布绸上,扑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
小溢秋将一块拼图拼入画中,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是啊!爸爸说让我去美国读书。”
“美国在哪儿?很远吗?我能去找你吗?”
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远很远都跨过好几个海洋呢!你找不到我的。”
“不,我会找到你的!”稚嫩的脸庞固执地盯着他,眼角还泛起泪花,令人动容。小安然扑进小溢秋怀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嘀喃声,“不要,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算找不到,我也要一直一直等着你溢秋哥哥,答应小然,一定一定要回来找到小然,好不好?好不好?”小溢秋微笑,不舍的紧紧抱住小安然。见溢秋没有应答,小安然神色慌张抬起头,只见一瞬间,小溢秋起身跑开,任凭安然如何哭泣,他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花田中
齐楽程替顾安然盖好被子,碰到她的瞬间才发现她全身发烫,体温高得吓人,所以刚才她才会突然晕过去吗?齐楽程突然间慌了,匆匆起身从浴室拿来了毛巾擦着顾安然额头频频冒出的汗,“安然,来,吃药!”他将药和水在她迷糊的意识间帮她服了下去。只见她眉头紧蹙,手不停发抖,似乎正在做噩梦。“溢秋”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喘着粗气,“别走”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那么痛苦,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齐楽程心里一阵慌乱不安,心里隐隐生疼,声音也开始颤抖,“安然!求求你别吓我!”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一会儿,她不再挣扎,沉沉睡去。齐楽程定了定神,又赶忙从房间里拿出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这样不行,必须要叫救护车才行,他拿出手机,却怎么也按不好号码。他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