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赟等三将引败兵回扬州求援,岂料半路遇大队军马,众人正自惶恐,前方已有一人飞马赶来,下马道:“众位将军莫急,我乃吕枢密手下统制官张近仁,吕枢密恐敌军势大,故令我领两万兵马前来增援。”
刘赟见是自家人马,心中稍安,定了定神说了此间战况,张近仁惊道:“不想贼军如此诡计多端,既如此,我等可先退往扬州,汇集了大军再来剿灭贼军,刘都督意下如何?”
刘赟苦笑道:“如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先去楚州汇集了三大王,再同往扬州。”
于是众人向楚州开去,行无数里,白衣小将率数百骑兵赶上,刘赟感激道:“今日我军中敌计被围,多亏将军出手相助,将军深通用兵之法,以三千骑破十万围困,实有古今名将之风!不知将军是何处统帅?”
小将笑道:“刘都督折煞末将了,我得以破敌重围全仗都督指挥有方,在下姓石,名宝,自云引,是许定将军手下参军,许将军得知我军被围,然大军在徐州分身乏术,便令我引三千骑兵前来救助,幸得都督无事。古人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淮南道虽有十余万大军,然多是宋军降兵,毫无军纪战心,且我军连战数月,夺地数百里,根基未稳,兼士力疲惫,宋江乃枭雄,手下智勇名将极多,我军此时在平原地与其大军决战,非上策也。”
石宝沉吟片刻,又道:“以末将看来,不如先退往苏杭两地,扬州以吕枢密本部人马驻守,我大军则坚守不出,一面报告陛下请发援军,待其锐气耗尽,我军再设伏战之。如此,我军以江南地利对付宋江中原人马,必能克之!”
刘赟听完赞叹道:“如今我军将才缺乏,愿请将军为我副将,君如此才智过人,精通韬略,日后必为大吴之栋梁,请将军务必答应。”
石宝闻言,将枪放于环上,在马上拱手道:“都督如此赏识末将,末将定当为大吴竭尽全力,至死方休。”
刘赟忽想到一事,便道“石云引,今日我见你所使刀法,枪法与那梁山林冲有几分相似,不知你二人是否认识?”
石宝笑道:“实不相瞒,我与那豹子头林冲皆师从陕西铁臂膀周桐之门下,只是我拜入师门不过数年,去年才出师参军,平日只是听师父谈起过林冲等人,周桐乃天下武学泰斗,精通枪矛刀三类兵器,人称河北三绝,卢俊义林冲二人学得矛法,史文恭学得枪法,此三人皆为当世猛将,无人能敌也。末将不才,随师专练刀法数载,方略有小成,远不及三位师兄多矣。”
刘赟沉思片刻,又道:“你与那卢俊义林冲既为师兄弟,现在却是两军对阵,你不如暂时往杭州太子殿下处投军去,待灭了宋江再与我攻取天下如何?”
石宝挥手道:“都督不必在意,我与那林冲卢俊义虽为师兄弟,却从未曾谋面,且如今各为其主,我于公于私都不会对其留情面。”
刘赟大喜,便与众人继续行军,忽前方有一路烟尘急驶过来,近了一看,竟是祖士远率百余骑飞奔来,祖士远下了马,哭道:“宋江趁我军于天荡谷大战时,率万余人马攻城,我等城中只有数百人马,如何守得住,因此失了楚州,只保得三大王前来。”
刘赟叹口气,道:“我早料到楚州必定失守,如今淮南非久战之地,我等还是先撤往扬州再图后来。”于是众将一齐向南行军,走石宝所指小路回扬州。
天荡谷这边,吴用令人清点战场,此一役大破吴军,吴军死伤三万余,收得降兵近四万,汰弱留强,选得精兵万余归入自家营中,缴获粮草辎重、马匹军器无数,只有刘赟、钱振鹏、徐方三人带数千残兵走了,梁山军自身仅折损七千余人。
淮北城下吴军,被宋江吴用大军冲出,如何抵敌得住,郭世广乱军中被火炮打死,昌盛被李应飞刀杀死,邬福见大势已去,便率军降了。淮南全境吴军自此溃败,梁山军数十日间占领十余座城池,夺取淮南道,正是:非是江南无才杰,山外有山楼外楼。
休整片刻,吴用令全军向楚州进发,进得城内,宋江闻天荡谷大捷,大喜道:“军师真乃天下奇才,一战便大破吴军,扬我军威,不知我军当下应如何进兵?”
吴用笑道:“哥哥过誉,此战大胜多亏众兄弟英勇,然我等不可轻敌,淮南吴军虽已覆灭,扬州尚有精兵数万驻守,且敌主帅刘赟智勇兼备,我料他定会退往苏杭两州与我军决战,故我军可领大军攻扬州,牵制敌主力,卢员外领一军佯攻苏州,实为截断扬州之敌后路,李俊兄弟引水军从海路出发,多备战船,大张旗鼓,作攻取杭州之势,如另两路危急则接应两处,如此布置,必可将扬州之军消灭于江北,届时我军再渡江攻苏杭二州,令卢员外取江南诸郡,李俊兄弟攻沿海州郡,最后合兵攻取清溪城,吴国必亡,方腊定然无力阻挡。”
宋江道:“军师妙计,如今我军先于楚州休整一晚,明日便进军扬州。”夜间,宋江于城内大摆庆功宴,盛赞卢俊义、杨志、徐宁等人之功,众将苦战了数十日,今番都尽兴而饮,大笑畅谈。
酒过三巡,杨志站起身,双手抱拳道:“公明哥哥,小弟幼时曾在扬州居住,对此地人文地理颇为熟悉,今我军欲攻扬州,但请进城为大军内应,届时里应外合,一举破城,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宋江听了大喜,道:“既如此,你可与时迁同去,两位兄弟务必小心行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