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悠长的雨巷中。
在钢铁森林,雨巷的深处,迎面走来一个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笑靥浅浅,眉目皆情的女子。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走来,真是一个美梦般,仿佛江南的时候,一定是个美妙的邂逅。
突然间,雨水被刀锋划破,那女子的头颅落下,大动脉的血喷溅而出,像极了广场上的喷泉,染红了街道,和雨水混在一起飘下,使整个巷子都沾染了血腥味,令人作恶,也令人莫名的兴奋起来。
“一到雨天,妖怪们就格外容易被认出。雨是无根水,一些不成气候的妖怪法力太低,它们的臭皮囊就会被冲掉。”特别是现在雨里碳硫物多酸——酸雨,它本身就有酸性威力,洗刷掉妖怪的皮囊就更加好了。
那是个座头市一样打扮的日本大爷,用的是短刀,反手出杀招,很快,对方几乎只感到一阵寒意,便没有了脑袋,都来不及思考,也无任何疼痛的感觉。像他这样的术士我见得多了,鼻子很灵,出现的地方一定有大妖怪现形。
师姐最近去了欧洲,因为那里出现个“摩登吸血鬼”,徘徊在南欧和西欧一带,很多驱魔术士都跑了过去。他们去可不是为什么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那么伟大的事业只有上天自己能做。他们去那里是为了斩妖杀怪,然后割颗獠牙,或斩只鬼手,或夺个妖怪脑袋,拿回来做成标本纪念,集齐加入术士行列那天所许之愿中的妖怪,就能功成名就,封刀归隐,或者炼化飞升——这是人类最原始的狩猎行为,用一标记自己活在食物链顶端的权威,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强大。
这个日本大爷的身手不简单,可他没有跑去欧洲,却来了很安静的hk,奇哉怪也!莫非这里有大妖怪伺机祸乱?
“你是中国南国第一道门南天宗的弟子李戚么?”他走了过来,来到我的身前,没想到他发现藏起来的我,而且普通话贼溜。此人身材魁梧强壮,一声麻色和服,三把刀别在腰间——虽然修饰平常破落,但凭着这股刀气,就知道是绝世好刀。最重要的是,他杀刚才那妖怪的时候,出刀快,眼睛闭着,我还以为他是瞎子。
“不算是,我师父是,可我没入行。”我很不好意思,身为南天宗的编外弟子,也只是跟着师傅学过点皮毛,倘若因此自称南天宗弟子,那这身本事可就让师门受辱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为何他会知道我的身份?
“那也无所谓。我是从日本来的丹羽长信,和你师傅赵通明也是有过交情的。想当年,我们一起对付北海道雪女,也算是生死之交。”丹羽长信似乎想起当初的并肩作战,也颇有物是人非之感,不觉长叹一口气,继续说,“你师父的事情,我很难过,不过干我们术士这一行的,世事无常,也都吧生死看淡了!只是我一次也没来过hk,此次来hk游玩,人生地不熟,很不方便。本来想找你师姐来着……”
“她去欧洲了。”
“呵呵,没错,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找你的原因。”丹羽长信说,“欧洲最近出现一个摩登吸血鬼,据说是该隐的直系血脉,珍禽异兽,人人欲得之,你师姐自然也不会放过吧。嘿哈哈,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同了,已经六十来岁,半身入土,只想到处走走,看看没看过的世界。”他拿出一叠钞票,“这是三万dollar,我想请你来给我当导游好么?”
卧槽,三万dollar,我一年也挣不到啊!自然是当即应允,一把把钱拿过来,笑道:“哈哈,义不容辞!大家都是熟人,大师不用这么客气。”这活天天有,我明天就辞职!
“我在东方大酒店下榻,明天早上八点,你来酒店找我。”
“可是我明天我要上班。”
“回去辞职。反正看你样子做的也一定不开心,不如趁机辞职,等我回日本去,你再去找个更好的工作就行了。”丹羽长信说,“看你这个样子,还在为了生存而熙熙攘攘,说难听点,正是丢了我们术士的脸呀!”
我倔强地回道:“可我本来就不是术士!”
“嘿哈哈,是么?”他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个背影总让我感到不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退隐江湖的人,我应该要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