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丹羽长信问道,“是不是教你盯紧了我?”
我没有说话,倒是越发好奇这周家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练的这门子法术很邪,法力却是正派修行。看来是我离术士界太久了,还是说我从来没有进过这个世界呢?出了医院,我们便叫了辆出租车,往第二起凶案现场——银鼓地帝景豪园而去。这是个气派的小区,房价一万多一尺,我这辈子都难得买得起,而且看得出,在修建之前,地产商是请了有名的风水大师,严格按照地势风水布置楼宇花园的,气势很旺,是个富贵地。只是,这样的地方,也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可以想见,风水保不了任何人,要是被麻烦找上身,只能生死无常了。
我们下车之后,被保安拦住去路,面容凶狠,两眼死死盯着我们,像是要大人一般,火气非常之大:“你们是什么人?”丹羽长信道:“我们来这里有点事,想去……”保安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找谁?这里只有住户或者访客才能进去。”我一脸茫然,我哪里认识这里的人?丹羽长信也不生气,和颜悦色地笑道:“这位兄弟,你看你的手上是什么!”保安张开手一看,丹羽长信将一滴黑色的墨点在他手上,忽然间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浑身乏软地为我们开了闸门。我惊讶地问道:“这是……”丹羽长信笑道:“这只是个幻觉小把戏,对一些心魂相离的人有些用,并无大碍!”我更好奇了,问:“你怎么知道他心魂相离?”丹羽长信指着他桌上的马票和报纸,说:“看他样子,应该是输了,而且输了不少钱!”我想应该也是吧!
凶案现场是在3栋1206号房,走廊上也冷冷清清地,这种冷清倒不是阴气重,而是这里人家本身的人情冷漠。在1206房前,摆了个小驱邪阵,将所有的怨气都封在屋内,门楹左右各贴了一张符箓,分别是:镇妖,除魔。呵!除的是心魔才对。丹羽长信走在前面,手按刀柄,一旦有意外,便拔刀杀出。我们推门而入——果然又是没关门,屋内还有一个消怨往生阵,看来是想消除被封在屋内的怨气。
“这客厅,就是我那鸟笼的三倍了,真是奢侈呀!”我不得不感叹道。
“打扫得干干净净!”丹羽长信仔细观察周围,说,“看来他们早已有准备。”
“没有埋伏在这里……”
“那也未必,有些妖怪能够收住自己的气味,虽说这种高手也不多,可是很强。”
是可以藏住自己的气味,如果真的能够做到,怕不是易与之辈。“还能施展时间矩阵么?”
“当然是可以的,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有心理准备,早看了报纸上的新闻,对于这起案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丹羽长信在墙上仔细观察许久,将墙上的一块砖敲了下来,“幸好他们没有把整个房子都重建一遍。”他在砖石上画了个符咒,一堆火焰燃烧起来,竟将砖石烧成了灰烬——那天在红山村,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火将木屑烧成灰,现在看来不一股。他依旧在地上布了个阵,召唤出了亡灵。只是,他神情有异,那亡灵也是完好无损,“他们把受害者的亡灵全部清除了,时间矩阵只能看一些别的亡灵所见之物。”
时间到回到了案发当日,我的确是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这一次超乎想象。
时间在昨夜,有一伙装修工人连夜过来将房子翻新了一遍,他们把墙壁的腻子粉与油漆全部剃掉,再重新粉刷一遍,而地板也都换了新的瓷砖,一定是白鉴那伙人干的。总之,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他们都不怕警察调查追究么?
犯案的依旧是这家人自己,而且是那位母亲,她应该是位家庭主妇。所有的影片如同被损坏的vcd光盘,除了卡壳之外,还有漆黑一片的情况,这个亡灵应当是在屋外看,而且从他的气息浮动来看,当时他也很害怕。
这位主妇的手段要凶狠很多,直接将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儿子撕成碎片,在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杀的时候,足足撕了三个小时,夜深人静的小区里,隐隐约约肌肉撕扯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浑身颤栗。那些肉片被扔得到处都是,有些贴在墙上,有得扔进鱼缸,有些还在锅里。那天收拾尸体的警察一定是遭遇了职业生涯里最痛苦的工作,而且要区分出三具尸体来。至于主妇本人,还是跟那天的老太太一样自我了断,了断的方式也很残忍,手脚被自己用菜刀砍断,只有右手完好,然后又砍掉了自己的脑袋。一股黑气从脖子里冒了出来,在这个世界里感知不到法力的气味,因而判断不出这股黑气到底是不是白鉴。妖灵好像发觉了有人在看自己,露出狰狞的面孔——一只龙一样的动物,向着我们扑咬过来,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发现已经到了天台,余下的都是没有用处的画面。
那股黑气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向着远处游离而去。
“要不要追上去?”我问道。
丹羽长信摇摇头,说:“没用的,矩阵只在一定范围内,如果离开这个范围,也就失去痕迹了。”
“如果在第三起凶案现场,他们还是干完事就走,会不会向同一个方向而去。”
“有可能!”丹羽长信说,“他们一定也会把下一个凶案现场清理干净,看来是不想让我们继续调查下去。”
“一定是觉得你太厉害了,还是暂且躲避!“
丹羽长信摇头道:“未必!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