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洒满屋子,左戈才慢慢睁开眼睛,想像平时抻个懒腰,可是迅速而来的疼痛让他想起了一切,一切的一切,包括昨晚他无意听到的一切。
昨晚在白逸尘他们离开后,他才想起来问问方语岚的具体伤势,可是唤人无人答应,就自己咬着牙爬下床去找他们。
没想到方丈他们正在讨论胎记的事,脸上尴尬,就想等一会儿他们说完这一段了再进去,可是听着听着,他就泪流满面了,直到听到结果,噗通一声跌倒了。
而偷听人家说话毕竟不好,左戈急忙爬到暗处躲起来,直到他们重新进去了,才慢慢离开。
如今,他知道了一切,对方语岚更心疼了,他一定要让她完全恢复好!
正在此时,白逸尘敲门,左戈赶忙擦干泪水,问道:“谁啊?”
“是我,左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请进!”
白逸尘推门而入,怎么样?休息地好吗?”
左戈笑笑点头,“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白逸尘笑了,“这么着急,你知道你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左戈茫然摇头。
“你的伤本来不碍事,卧床休养个一年半载完全能好,可是你昨天又是逃跑,又是骑马,伤了根本,才会这么……”
左戈点头,但是如果再来一遍,他依然会这么选,在他心里方语岚远比他的性命重要。
白逸尘点头接着说:“现在你想要即刻行动自如,只有在你的身体里打入七七四十九根钢针,暂时支撑住你的经脉,可是等到十几天后,钢针位置就会开始错乱,疼痛难忍,这时候你就唯有吃止痛药维持,而到最后,钢针完全错乱,穿体而出,你就……会被穿得千疮百孔……”
左戈依然咬牙点头,为了方语岚,这些罪算不得什么。
“可是,你若是选择卧床休养半年,最起码可以走得很安详,而这个,打入钢针,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每个钢针打入体内,还要用内力运送到相应的位置,这样的疼痛,你要禁受四十九次,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左戈脸色苍白,莞尔一笑,“有劳您了!雨斋能挺住。”
白逸尘摇摇头叹气,“那把衣服脱了,坐好,这就开始。”
左戈点点头,依言坐好,白逸尘递给左戈一个毛巾,“给,咬着吧!”
左戈道谢接过,又想起了第一次的时候,方语岚给自己治伤,也递给自己一个帕子,那个帕子,他至今还没还给她呢。
左戈想着笑了,但是猝不及防,第一根钢针就进到他体内了,那钻心地疼痛似乎让他都要都要停止呼吸了。
“忍着点儿,我这就运功把针送到相应的位置,钢针在体内走很痛。”白逸尘提醒。
左戈感觉快要死了,钢针被打进去的时候都那么疼,听他语气这怎么会更疼。
白逸尘用内力催动钢针在左戈体内走,左戈咬紧毛巾,汗如雨下,面如白纸,不一会儿就晕厥了。
白逸尘摇摇头,掏出一个小瓷**,放在左戈鼻子下一闻,左戈就醒了。
“左公子,这个必须是你醒着,我才能催动钢针到相应的位置上,所以……不然就算了吧,四十九根钢针呢。”
左戈强撑着起身,摇摇头,“谢谢,我可以!”
白逸尘闻言继续,可是不一会儿,左戈又昏过去了,就这么重复了上百此次,在星夜降临的时候,终于弄完了。
白逸尘满头大汗,而左戈呢,由于疼痛,脸都变形了。
“好好歇一宿,明天就好了。”白逸尘说着轻轻拍晕了本就奄奄一息的左戈,给他盖好被子,就关门出来了。
“好了?”在门外等着的方丈问。
白逸尘疲惫地点点头,接过方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
“明天,明天,方语岚也该醒了吧?”方丈长叹一声看向远方。
白逸尘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但怎么也到下午了。”
第三天,夕阳西下,红如火烧,照地整个房间都是红的。
方语岚慢慢苏醒,视线慢慢清晰,眼前地那个轮廓渐渐清晰。
左戈温暖地笑着看着她。
方语岚看到左戈,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睡了这么久了,渴吗?”
方语岚没有回答,拉住左戈的手问道:“你,没事吧?”
左戈笑着摇摇头,“看我的样子,像有事的吗?云姑娘和白师傅医术高明,你这么重的伤都好了,我那算什么伤!”
方语岚还是难以置信,姑姑下手有多重,她再也清楚不过了,“可是……”
方语岚刚要质疑,左戈轻轻敲敲她的额头道:“还不相信我!白师傅亲自诊断的,会有错!”
说着左戈起身去端水,趁机掩去自己的泪眼。
方语岚看着他行动自如的样子也放心了,可能是姑姑顾及到她和左戈的关系手下留情了,欣慰一笑。
左戈端过水,细心地给她喂着水,从此以后方语岚的吃喝拉撒、事无巨细,都是左戈伺候。
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了,第二天一早,白奕尘就出去采买云雪他们婚礼要用的东西,方丈也随行。
因为方丈也受托去左府给左戈报平安,说他昨夜遇到了一些邪物,需要在寺里闭关修养些时日,而之后还要去王府。
他和白奕尘约定,一起进城,然后分开各办各的事,最后午时又在城门会和,然后一起回去上山给云雪筹备婚礼。
按照约定,白奕尘和方丈在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