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陌看见众人讳莫如深的笑,立即明白了,关上门捂着肚子狂笑,方语缘也松了一口气送他一个白眼,但是方语陌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奇怪地看着他狂笑。
半晌,方语陌才勉强抬起头来指着他道:“你,你知道大家都把你当什么了吗?哈哈哈哈……”,又是狂笑。
“男……男妓……哈哈哈哈哈,笑死吾了!”
方语缘一听,立即炸了,他堂堂太子……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就扔了过去。
方语陌一把接住,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太像小媳妇儿生气了,哈哈哈哈哈……”
方语缘气急,直接出拳去打他,方语陌直接接住他的拳头调戏道:“美人,别生气,让爷好好哄哄你,哈哈哈哈哈……”
方语缘更生气,反手一拳,方语陌脸上早就已经着了一下,接着方语陌就被一顿痛扁,但还是在笑着不止,方语缘稍微解气了才停手,坐下喝口茶歇歇。
一会儿,方语陌才笑够了,可是方语缘还在生气,方语陌拉方语缘坐在临走廊的一面窗户边的茶案边坐下,打开窗户,方语缘又是一阵慌张,“又干什么!?”说着伸手又关上窗户。要是被人认出他了,她一个堂堂太子深夜潜出宫就为了来青楼?!他回去怎么交代!
方语陌瞪他一眼掀开他,又重新打开窗户,不紧不慢地拉下纱帘,“你放心吧,隔着这纱帘,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真的?”方语缘半信半疑。
方语陌无语,“你说你,好歹也在……啊,长大,怎么像什么都没见过?行了,不相信可以让苏木去看看。”
方语缘果然还是让苏木去了,果然,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而里面能把外面看地清清楚楚的。
方语缘这才放心,悠然品着茶好好看看楼内:只见在这间厢房的正对面,在一楼设有一个高台,红绸地毯、花团锦簇……
“这是干什么的?”方语缘疑惑地看向方语陌。
方语陌不耐烦地讲道:“这是大名鼎鼎的兰蕊姑娘今夜要献舞的地方。”
“兰蕊姑娘,还大名鼎鼎,吾怎么没听过?”方语缘一脸疑惑。
方语陌一听到这些,一下子跳了起来,直用扇子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木见状,赶忙圆场道:“这兰蕊姑娘,奴婢倒是听过,据说是由全国选出来的花魁,如今才年方十六,但是无论容貌、身姿,还是诗词歌赋、各样乐器,都是一流的,而且更绝的是她的舞姿,民间甚至有这样的传言:一见兰蕊舞,立死无憾。”
方语陌这才缓和下来,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看见没?看见没?还是苏木,你个呆子,井底之蛙!”
方语缘第一次被骂地哑口无言。
“吾给你说,这兰蕊姑娘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醉香楼这次这么大张旗鼓地办这次舞会,还有,这次这么多人,不止有帝都的权贵们,还有各个地方赶来的人们,大家就为了一睹兰蕊姑娘的舞姿,你还……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拿着钱根本挤不进来吗?要不是吾和这里相熟、又有些身份,能来这么好的雅间吗?沾了光还不知道,你呀……”方语陌气得直哆嗦,回身一屁股坐在了圆桌旁不再理他。
方语缘也毫不在乎,回头开始细细观察这楼里:
整个楼有三层,相比一二楼的喧闹,三楼显得很清寂,偶尔有几个侍女捧着一些花灯香烛和衣物胭脂经过,此外没有人,这些侍女都是统一的淡粉色衣裙,几乎都是轻声轻脚,飘然而过。
而从三楼上方的穹顶,在正中间,垂下一个红绸结成的大红花,末梢大概垂到二楼底的高度,而且红花周围还参差吊着一朵朵各色的莲花,像绸缎做的,貌似又很硬,猜不出来……
顺着红绸往下看,原来一楼还搭建一个绣毯铺就的高台,而这红绸,貌似就悬挂在高台的正中央,而在高台一尺远的地方,有一些小厮围定高台,隔开拥挤的人群,大家好像很激动,都兴奋地说着什么,极力想挤着离高台近一些,方才在门口时的井然有序全不见了。
二楼和一楼都是灯火画栋,绣帘飘飘……极尽奢华。
“只看场所设置,倒是够特别……”方语缘想着,微笑着想到,对接下来出场的那个兰蕊姑娘以及她的舞蹈更感兴趣了。
突然,“怎么有一股清冷的香气,好香,吾似乎在哪里闻见过……”方语缘一惊嘬起鼻子仔细嗅到。
可是,那香味只是轻描淡写地幽幽一丝,转瞬就无,没有让他仔细品味,也没唤起他脑
海深处微弱的记忆。
人们眉飞色舞地讨论着,人声鼎沸,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让大家静了下来:
“各位爷,静一静,咱们兰蕊姑娘要出场了!”方语缘抬头,发现老鸨正站在三楼居高临下的说道,颇为谦卑的弓着腰,可还是难掩傲气。
就在这时方语缘觉得胳膊下的茶几一震,原来是方语陌发疯似得冲了过来,把脸都贴在纱窗上了,方语缘咳嗽几声提醒,他才发觉自己的样子太滑稽,而且还挡住了方语缘,就尴尬地笑笑,坐下来,打开扇子不停扇着,可是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三楼。
楼上老鸨扭着身姿从容退开,人们纷纷仰着头,盯着三楼,偌大的楼里只能听见人们咽口水的声音。
后来,吱呀一声,三楼的一扇门开了,方语陌紧张地盯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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