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口间溢出第一口白雾的同时,口腔里带出的风恰好将打火机吹灭了。
“把卡收好。”
“哦,好的。”顾庭深立马就把意意在的这间套房的卡往兜里收。
南景深看过一眼,黑眸轻微的眯起,“老傅这间房的卡。”
“啊?哦!”顾庭深以为他是真的要和意意分房,恰好旁边这间房的房卡也在包里,他掏出来递给他。
南景深却没接,眉心轻微的蹙拢了一瞬,黑眸已然冷沉下来,隐隐的含着一抹不耐烦。顾庭深眨巴两下眼睛,稍微用了点智商就想明白了那点猫腻,他一拍脑门,将意意住的这间房卡交给南景深,手收回时,拍了拍外套一侧的包包,跟他打包票,“你放心,我一定收得妥妥当当的,我这间酒
庄就只剩一间房了,给你们住了,没办法接受别的客人了。”
南景深眉尾淡挑,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
顾庭深便知道自己这马屁是拍对了,乐呵呵的道:“老板,你看,我这酒庄新开张,还有好多**酒没开,你是不是……”
体恤体恤下属啊。
南景深弹了弹烟灰,香烟送到唇口间,两片薄唇轻微的抿合,在翕动间吐出袅袅白烟。
烟雾后的一双清眸,越发的讳莫如深。
“每种酒都开十**,拿去送给客人,记我账上。”
顾庭深立马打了个响指,一溜烟就跑了,这可是酒庄开业以来的第一个大单子,再跑慢点,就怕他会反悔。
他哪知道,现在南景深一门心思全在意意身上,钱财这些身外物他不在乎,也有的是。
意意进了套间之后,什么都没做,也没参观两间房,她没心情,就只坐在客厅里发呆,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到墙上的猫头鹰挂钟,从她进来的时候算起,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明明记得,自己在进房间之前,看见了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的南景深,也听见了他在门口说话的声音,确定他是在外面的,可是这么久了,不见人进来,也没听他敲门,反而把意意给弄得高度紧张,心神
不宁的,总是忍不住就去猜测他在做什么。
也许,今晚真的有客人退房,他就去了那个房间。
意意扶着脑袋摇摇头,心里断定了那个猜测,就打算去洗漱睡觉了,可是刚走两步,莫名的停住了脚,往门口看去一眼。
她心里总是不安定的,想了想,还是想要去看看。
打开门后,探出脑袋去,什么都没看到,眼尾往旁边侧去,才看见贴着墙面站的男人。他颀长的身影在廊灯的照射下,被拉得很长,偏偏阴影延伸的方向不是她的这边,却也因为,看他的俊脸看得尤其清晰,他嘴里叼着烟,旁边的垃圾桶上方的顶盖里,灭了两只同样颜色滤嘴的香烟,脚边
散了些些的灰尘。
意意从门里站出来,“你一直都待在门口么?”
南景深在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香烟灭了,回眸看她,双眸因为吐烟的惯性,轻微的眯起,“没有房间了,你又不让我进门,就只好等在这里。”
意意略微怔忡,她竟然从南景深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一点委屈。
“那你怎么不敲门?”
“能在这个时候敲你门的人只有我,”南景深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如果是我,你会开门吗?”
四目相对,空气里似乎闪过无声的电流,意意慌张的逃窜开视线,单单一个眼神,就已经被他搅得完全乱了心神。
她往旁边站了一步,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捻着宽大的袖口,脑袋半垂,“你进来吧。”
南景深似乎就等着她这声主动的邀请,姿态间却也不急切,仍是稳着步伐走进去,轻然的视线逡巡了一圈,发现两道门都还关着,更像是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他听见身后那道轻软的脚步声,转身看向她,“选好房间了没有?”
“选……选好了的。”意意慌慌张张的跑到一扇门前,立马就想打开门进去,奈何门把手是圆的,她手心又有汗,拧了两下竟然没有拧开。
南景深从后伸过一只手,在碰到她的手之前,意意慌忙撤开了手,他却一秒停顿都没有,直接将门拧开了。
意意顿时脸红得不能自己。
“谢……谢谢。”说话竟然也磕磕巴巴的了。
南景深笑了笑,却并没有把手松开,偏偏这个把门的姿势,把入口给挡住了,意意被困在他半个胸膛和门板之间。
他低垂着头,深目看着她如画的侧颜,“不洗个澡就睡了?”
“房间里有洗手间的,我进去洗就好了。”
话落,她推开南景深的手,仓惶的进了门。
南景深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面甩门,他眉尾淡淡的挑了挑,没有多做停留,转而去到对面的房间,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卫生间。
以顾庭深的个性,是不会在套间里安三个卫生间的,他果然猜的没错,不过意意说谎的技巧一点也不高超,处处都是漏洞,他只是没忍心拆穿罢了。
没一会儿,果然就听见外面轻手轻脚的动静,再然后,是客厅里洗手间的门关上的声音,落锁的响动和门是不一样的。
南景深扶额笑了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口抽。意意简直觉得自己囧死了,越洗越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透了,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了,几分钟就草草的结束,有想过要穿浴袍的,不过害怕出去的时候看见南景深,穿着不当会引起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