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洵戈看着妹妹的侧脸,咬了口白糖糕。
少女眯了眯眼睛,冲其道:“二姐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穆容溪扫了眼又脏又乱的院子,眸底难掩嫌弃,面上却极力表现的不在乎:“我听下人们说,四妹在这里开地,便想着来看看。”
伏冥浅浅一笑:“既然这样,二姐便过来看看吧,也好帮我参谋参谋,这院子都适合种些什么。”
一个破院子,种什么不是种!
穆容溪想要过去,但满院狼藉却让她下不去脚,就连甬道,都放满了受罪的铁锄。
伏冥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审着她。
从上到下,都是精心装扮,尤其是那一双雅致的绣鞋。
穆容溪几经犹豫,花容有些僵硬,刚要下脚,却听穆洵戈道:“你让她过来干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只会碍手碍脚。”
穆容溪一愣,有些尴尬。
伏冥窒了窒,觉得四哥说得有理,接着道:“也是,这里确实怪乱的,二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穆容溪尽力保持修养,面带微笑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许久没与四妹呆着了。”
“既然这样,二姐就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这里,有空再去找你。”
少女虽这么说的,心中却暗忖一句:抱歉,接下来她会很忙,怕是没得空闲。
“好。”穆容溪这才转身走了。
直到那身影彻底不见,伏冥才问:“四哥很讨厌二姐吗?”
小四哥边吃边想,整理了老半天思绪,才道:“那倒也不是,反正谈不上喜欢。”
“为什么?”
小四哥皱了皱眉,“说不上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继而神秘兮兮靠近少女,低声咬耳道:“反正她矫情的很,你以后少跟她走动。”
伏冥一愣,四哥竟还分得清什么是矫情,倒让她大开眼界了。
小四哥又道:“看你以前跟她走得近,女儿家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就没有劝着你。不过刚才看来,你似乎也不怎么待见她,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
伏冥听着,露出欣慰的笑:“四哥的话,我记住了。”
从除草到翻地,再到围栅栏,疏水道,整个后院的修理一共用了三天的时间。
黄昏西下,澄红一片。
巧玉挽来食盒,招呼大伙吃饭:“姑娘,龙梅,四少爷,吃饭了。”
“好咧。”
饿急了的龙梅放下铁锹,跑回亭中。
在海堂居,龙梅巧玉伴着伏冥一起长大,主仆之分很是淡薄。
尤其是龙梅,其父本来就是伴着穆湛将军征战杀场的副将,后又一同死在了战场上,于情于理,便又多了几分超出主仆的情谊。
穆洵戈一下午都在好奇,伏冥从荷包里掏出的种子是什么,坐入凉亭后,才问:“妹妹今天下午出去后,买回来的都是什么?”
“这个么?”伏冥将龙眼大小的核子摊在手中:“这叫普桑梗,花店的老板说,这是从西域来的新鲜植被,我好奇心大起,便买来种种。”
巧玉搭话道:“这种子可贵了呢,足足花了上百两,还是卖了面子的,交钱时,婢子的心都在流血。”
“一百两!”龙梅啃着鸡腿,瞪大了眼睛:“太贵了太贵了,你们没有被骗吧。”
这得买多少只鸡呀。
“欧?”小四哥仔细瞧着,实在看不出这龙眼状的东西有什么稀奇之处,不过妹妹高兴买就买了,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嘛。
一百两银子,额~,貌似能买不少白糖糕。
夜幕很快降临,小四哥一累三天,终于耕费了精力,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星空如盘,一轮弯月偶尔躲入云中。
伏冥将披风搭在洵戈身上,听到少年喃喃梦语:“大哥饶命,老四再也不敢了。”
少女不觉笑出了声。
经过三天的劳作,园子已初见模样,白色的栅栏围着,有石有水,一边为花,一边为药。
皆是稀奇之药。
于她今后的行动,会起大作用。
将普桑梗的种子埋入土中,少女阖目祈祷,即使这种天山之物能在中原成长的机率不到千分之十,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为了大哥也要试一试,她没有别的办法。
必须要救大哥。
“伏冥。”穆念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干什么呢?”
少女回头,只见穆家老二老三一同站在凉亭中,长身玉立,背脊挺拔,个顶个的丰神俊朗,年少轻狂。
穆清和环望了一圈有模有样的园子,叹道:“我在书房闭关三日,没想你和老四真把这院子拾掇起来子。”
穆念白应喝:“是呀。”
“是什么是呀。”十九岁的穆老二责问十七岁的穆老三,“这三天的时间你去哪了,怎么不见帮忙,只留他们两个小的在这里。”
“二哥不要责怪三哥了,是我不让他帮忙的。”伏冥走到亭下,被穆念白一把拉了上去。
“为什么?”穆清和不懂妹妹的意思,“你留他不用,也是出去花天酒地。”
“二哥。”穆念白俊脸一僵:“什么花天酒地,是伏冥说想消耗一下老四的精力,才不让我帮忙,不然他又要出去找安泽西算账,会惹祸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连问都不问。”
“我是没问,二哥你就问了吗?”
“我?我在苦读。”
“呵。”穆念白讪笑:“你知道什么叫苦读吗?”
“一边吃苦一边读书。”
“二哥回得这般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