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没人让她坐下，娇姨娘一下子不敢坐了。
老夫人不说话也不理娇姨娘，叶棠就代为开口了。
“娇姨娘今儿个过来，有什么事情？”叶棠望着娇姨娘，指尖在茶桌上轻轻敲打，看到娇姨娘身后凝聚的黑气，叶棠眯了眯眼眸。
娇姨娘手上的孽不少呢。
昨日叶棠就感觉到了，不过天色已经黑了，还有人在，便没用血瞳去看。
结果到了白日，就算是不用血瞳，也能看到娇姨娘身后的冤孽。
白日里都这么厉害。
更何况，老夫人的院子里还有佛像坐镇，那些东西都不怕了。
这可就有意思了。
在后宅的女人，没有哪个手中没有沾染鲜血的，因为你不沾染别人的鲜血，那别人的手就会沾染你的鲜血。
老夫人斗赢了，夫君没了之后，也没有必要再理会那些蹦跶的妾室了，直接打发了出去，再给那些庶子分一些家财打发了，庶女找个不上不下的庶子嫁了，也没能落人口实让人说个不好。
在宅斗结束后，还能不为难妾室和庶子的，那也的确挺大度。
老夫人这些年就一直在烧香念佛，企图减轻身上的罪孽。
不过，也还是有些用处的，但是往事也不可能一笔勾销了。
叶棠看出，老夫人必定是晚上睡不安稳的。
年轻时候欠下的债，老了来还。
一晃神的功夫，娇姨娘喋喋不休的声音迫使叶棠看向她。
被叶棠这么平静的眼神看一眼，娇姨娘鬼使神差的闭上了嘴巴，傻乎乎的看着叶棠。
“姨娘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娇姨娘回神，笑着恭维，“自然是因为大小姐您这天人之姿，让奴婢移不开眼。”
“好了好了，说完了你就先回去吧，以后没事少过来。”老夫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觉得因为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而疼的脑袋更疼了。
“阿香，快帮我揉揉。”老夫人伸手去抓身旁嬷嬷。
名唤阿香的嬷嬷哎了声，熟练的给老夫人揉捏起来，老夫人的眉眼这才舒展开。
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娇姨娘神色讪讪的，丢下一句那奴婢有空再来，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果然娇姨娘刚走没多久，老夫人就好了很多。
叶棠挑了挑眉，看破不说破，握着老夫人的手轻轻安抚她。
看到老夫人好了不少，香嬷嬷忍不住蹙眉，“老夫人，这娇姨娘与您可真是犯冲，每一次她一来，您都不舒服，她一走，您这可就好些了。”
老夫人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罢了，下次还是少放她进来好了。”
那边娇姨娘也不是很自在，每次进老夫人的院子，总觉得要比其他的地方阴凉很多，想想还是供奉了佛祖的呢，还是渗人的很。
看老夫人好的差不多了，叶棠还要赶路去寺里，便跟老夫人说了要去陪陪叶夫人的事情。
老夫人听了，也没反对，反倒是十分赞同，“你也的确是该去看看你娘了，你要出嫁的事情，也得与你娘说一声。以后可不知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