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水长东·摇光破军>33.雨夜诉怀
见太子,喜不自禁:“太子爷,您没事就好!小的老远就听见您屋里有响动,心急如焚,丝毫不敢耽……”话到一半,瞥见太子身后的暮摇,霎时噤了声,再看看太子铁青的脸,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没等屋里人缓过神,一行和尚提着灯鱼贯而入,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俱回头朝队尾的维那看去。庆延也是听见争吵声由太子寝房传出,又想到前几日刚撤了护院武僧,唯恐出事,急慌慌地冲进来却撞见这番情景,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立在门边愣怔不已。因有髯须遮面,众人辩不明庆延脸色如何,见他横眉微蹙,便以为是怒火中烧,一个个的大气也不敢出了。

即墨迁跨步向前,朝庆延一拜:“将军有密函,托二小姐传我,白日里人多眼杂,特在宵禁后邀小姐传信,事发突然,未上禀维那,弟子甘愿受罚。”

闻言庆延又是一愣,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有脾气急的,不等维那出声,先嚷道:“入夜宵禁,纵使有天大的事也不得违抗!大明寺向来惩戒严明,任谁也不能坏了寺里的规矩!”

秋进听闻太子要受罚,气势汹汹地便要同和尚们理论,被即墨迁一个眼风扫过,好容易提起来的气又泄了大半,再不敢吱声。

暮摇见状,也急急上前,“是我怕误事,自己连夜找的太子,太子事先并不知情……”

“住口!”即墨迁厉声止住暮摇,仍俯身言辞恳切地请罪。

有人提议将两人一并罚了,惩一警百,以此杀杀那帮学生的锐气。一时间,僧众附议纷纷,一条条细数学生们上山后的罪状,如何败坏了寺风,扰乱了清修,如决堤之洪,滔滔不绝。

庆延等他们嗡嗡地说够了,才示意暮摇:“你不是告假要下山吗,等你回来之后再议。你二人皆违了禁令,都得受罚。”

暮摇据理力争:“太子好端端的待在在房里,并未违令。”庆延正招呼众僧往外撤,听见此话瞥了她一眼,“屋外有两串脚印,若还要抵赖,脱了鞋一比对便知。”暮摇忙垂下头,一声不吭地跟着走了出去。

转眼屋里只剩下三人,庆延看了看即墨迁,从怀里掏出个信筒递给他,“今日神鹰府有密函给太子,托贫僧代为转送。一日内送了两封密函,想必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即墨迁微怔,旋即反应过来,边道谢边接过了信筒。

眼看着庆延掩门而去,秋进缩在铜盆边,止不住地发抖,只怪自己出门没看皇历,今儿栽了个大的!盆里炭火烧得正旺,热气蒸得他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自耳侧滑落,也不敢抬手拭一拭。这才九月初,屋里便升起了火盆,太子这是体虚啊!虚火上浮易至口舌生疮,太子看了密函,许久都没动静,可是身子不适,不愿说话?自己不长眼也就罢了,连脑子也不长,捅出这样大的篓子,害太子爷动气,十个脑袋也不够抵罪啊!

“滚过来!”

听见太子唤,秋进果真连滚带爬地扑腾过去,跪倒在太子脚边。

“不在宫里待着,这会儿上山来找死吗?”太子语似利刃,吓得他又是一阵筛糠般战抖,“启,启禀太子,是,是大皇子让小的带着贺礼先行上山,他,他们随后便到。”

“什么贺礼?”

“您,您生辰的贺礼。今儿已是九月初十,距您生辰只有十五日,再不准备怕是来不及了。小的实在是心系太子,唯恐有……”

“准备什么?谁让你准备的?我不是说了不过生辰吗?!”即墨迁眼底冒火,恨不得将脚边之人烧出几个窟窿来。听到这话,秋进一时忘了害怕,抬头仰视太子:“准备您的生辰宴呐!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说您今年虽在山中修行,不便大肆操办,可该有的一样不能缺。小的先拉了两车贺礼与酒上来,跟着还有宫女、御厨,大皇子要等着鲁国太子到了,再一起上山。”

即墨迁拧着眉想了想,问:“田木栖又来了?”

“这个,三公主正在往扬州城赶。”

来齐了也好,一次做个了结。

即墨迁一脚踢开秋进,绕到书案后取来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叠好塞入信封里,往地上一扔:“这信给我亲自交到皇兄手里。明日一早就下山,把你带来的那些都拉回去。”

“遵旨!”秋进哆哆嗦嗦地将信放好,嘀咕半晌仍是不解,壮着胆子问:“东西都拉回去了,那太子的生辰宴……”

“就在宫里办。你赶紧滚回去张罗,没我的命令再敢出宫,打断你的狗腿。”

秋进连磕了几个头,见太子怒气渐息,便告退离去,走到门边又被太子叫住,“你带了两辆车上来?清空一辆,明早送沛府二小姐下山。你亲自跟车,务必送入府中。有丝毫差池,提头来见我。”

翌日清晨,暮摇一推开房门,就见昨晚那小太监守在门口,低眉顺眼地请安:“姑娘醒得真早,不知昨夜睡得可好?小的已备好马车,随时恭送姑娘下山。”趁暮摇愣怔之际,利落地接过她手中的包袱,小碎步领在前头带路。

暮摇跟着他往后山走,一路上不住地张望,等上了马车才想起此时应是早课时分,自嘲地笑了笑。晃悠悠地走出没多会儿,就听见那小太监叫了声“太子”,车轮声戛然而止。暮摇心神一震,慌忙起身打起帘子,伸长了脖子朝外探。

果真是即墨迁,喘息未定地站在山道边。今日他穿了身簇新的黛蓝衫子,黑锦束发,戴一条月白抹额,踏着晨光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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