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自责道:
“看来自己的神经真的是大条啊!这么大条的人,骗子不骗你还骗谁呢?”
她无奈地摇摇头,顺着玻璃自动门走进大堂在电梯门口停了下来,她用手轻触一下电梯按钮,发现一点都不能凑效,“无影无根、空虚飘渺”这些虚像词纷至沓来,霎时间让她很是怀疑了一下“人生”:
“这、这、这就从此被开除人类了?我才过了24岁的生日,这世间的日子就到头了?哦,不不不,是到头很久了!”
她转头四处瞧瞧,空旷的大堂一个人影也没有,本应该在大堂值班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溜到那里偷懒去了,她啧啧舌,气愤的吐槽:
“不是号称是五星级酒店式的管理吗,都特么的偷懒五星级吧!”
虽然是百般的不愿行此诡异手段,但如此深夜,人影都不一定能再出现,干等下去等于浪费生命,尽管已经被开除了人类这种生命形式,但谁说鬼魂的生命就可以毫无忌讳地浪费呢?
她站在电梯门前看着中间的那道缝隙,犹豫了半天还是悠忽一下钻了进去。
......
......
电梯间的灯光微弱地忽闪着,使回形走廊处于一种半昏半暗的状态,深夜的世间,寂静无声是一种公认的常态。
突然,一阵“嘶嘶”的力竭声响中,一只灯泡的电丝猛的爆跃几下跳掉了,越发的昏暗中,一团红色的云烟顺着电梯门飘了出来,且越涌越多,终于堆积出卿卿的影子。
卿卿用手掩掩鼻,刚才顺着电梯的绳索飘上来的时候,那种厚重的机油味道让她几欲呕吐:
平时自己不是很爱闻打火机的油味吗,怎么现在闻着这么恶心呢?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才使得自己的味觉失常了呢?嗯,不对啊,自己不是流产了吗,怎么还有妊辰反应呢?
她皱皱眉头,又疑惑地看着脚下,没有如常的踏实感让她无论在哪里出现都始终有些不放心。
她伸出手像人一样试了试空气,最终在确定没风的情况下,再次弯腰看了看自己的脚底,发现那儿有一层隐隐的缝隙露着。
她不甘心踩不到地面,遂用力跳了一下,尽管这种幼稚的儿童行为出现在成年人的身上很是可笑,可是她无法可施,因为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确是来到了居住三年多的家门外。
她对这种半昏半暗的走廊设计也心存不满,也曾埋怨过设计师怎么不在每家每户的门前设计一盏照明的灯,让她每次挽着“同志哥”的胳膊回家总是撞在门角上,可是“同志哥”一边揉着她的胳膊一边耐心解释说这是西方社会为了保护个人隐私而特意不留的,她每次总是嗤之以鼻,也总是以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评价:
“屁!”
“同志哥”不以为意掏出钥匙开门,而她则总是趴在他的背上撒娇着让背着进屋,“同志哥”也总是笑着弯下腰让她从后边搂着脖子轻松背她入门,而门合上之后,两人的嬉笑声也总是通畅、无忌。。。
卿卿静静地站在家门外,越过时间和空间注视着昔日的这一切,她忽然有些后悔:
或许自己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码:16楼59号,确认了又确认,这里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家门,但是,为什么没有了同志哥身上的气息呢?
她愣怔了好久,这才飘上前去,扑在厚实的木门上瞬间隐身不见。
屋子里暗黑无光,迎面而来熟悉的鼻腔黏膜的刺激感让卿卿立刻明白:
整套屋子早已被专业人士打扫过!
30~40的甲醛溶液,另又掺合10到17的甲醛防止聚合剂,嗯嗯,这是医院专用泡尸体的福尔马林的配方呢,只是由于它的对人体的伤害而不允许被用于民间,而此刻却被用来清洁房屋,这清洁公司是疯了吗?
卿卿一边叹息一边飘行于各个房间,试图发现这个自己曾以为可以住一辈子的家,是否有一丝自己曾经居住过的痕迹,可惜,清洁人员的尽职尽责让她飘行了无数个圈子,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除了那股违法的福尔马林味道外,房间空荡的连根钉子都没剩下!
怎么能这么尽职尽责呢?
她有点儿抱怨地停住了飘行,没有了旧日的痕迹,让她怎么找人呢?
卿卿垂头丧气地晃了晃无影的脚跟,呆立在半空中沉思,忽然,一丝极为熟悉的气味,如鬼似魅悄悄地顺着未关闭的阳台门飘了过来,这气味对于卿卿来说,就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她的整个魂魄为之颤抖、沉醉,她想也没想就循着味道飘了过去。
阳台的门自始自终开着,触目所及空荡如无物,而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一枚栀子花瓣静静地落在那里,卿卿慢慢飘近前去,努力蹲下来试图用无影的手指拈起它,却怎么都不能如愿,正在烦恼间,忽听凉台上空有个声音叹息道:
“唔,别来无恙,光明使者郁卿卿?”
......
......
当我追寻着卿卿的粒子踪迹来到16楼59号时,与卿卿不同,我的自体魂灵防护机制迅速地进入了警戒状态:
宇宙穿行者所特有的dos射线移动痕迹,在昏暗的空间闪着极为细弱的绿光!
宇宙穿行者穿行宇宙,互相遇见并不罕见、也不稀奇,就像我和冥界众人的来往一样,本应轻松自由,或许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互相帮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