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些,就放开了她,丝毫不给她任何反驳的几乎,就往门口走去。
“我数到一百,倘若你没有下楼,那么我便修书一封给你爹。”
他扬长而去,留下曲幽荧在风中凌乱。
“这个好像和预期的不太一样了,呵呵……呵呵……”
她自我嘲讽着,回想起那日牢中谈话的主要内容并非是想要远离姜潋,毕竟若是姜潋有意娶她,绝对只要一句话,诸如“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嫁给任何人”等等。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她这里要走了第二个必须答应他的条件。
“所以他前前后后都没说要娶我,我到底那天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去和木景烛说这个问题的!”
她用手伸进乌黑的发间,然后一把揪住头发,把头埋在双手臂当中,仔细回忆着那日牢中的谈话。
她隐约觉得那日的谈话,是木景烛有意引导她那么说的。
“所以,他真的是故意的!”
她咬紧嘴唇,气的想发狂,但木景烛太腹黑,她胜利的希望太渺茫,所以只能气恹恹的收拾好自己,在木景烛数到一百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木景烛喝着茶,看她满脸愠怒的神情,心情无比的愉悦。
“那走吧!”
“可我还没吃早膳。”
“馒头要不要?”
“我要包子。”顿了顿,她补充道,“要素的。”
木景烛施施然的离开宣福楼,去对面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递了一个肉包子到她的面前,“真的不吃肉包子?”
那肉包子全身散发着香喷喷食物的味道,惹得曲幽荧口水直流,但她还是克制住了,从油纸上拿走了一个素包子,咬了一口,闷着头也不说话的往衙门走去。
木景烛将包子都包好,放在怀中,起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县衙,赵福早就在那等候了。
见两人前来,主动门口迎接。
曲幽荧抹去嘴巴上的油腻,跨进县衙大门,经过花园的时候,明显的看到了那座玉山不见了,整个县衙变得格外的朴素,和昨日所见,完全不同。
“看来他是借着昨日,整顿了一下县衙呀!”
曲幽荧低声说着,木景烛并没有回答,赵福也没有听到,去了正厅,命人奉了茶,赵福才寒暄道,“两位昨日在宣福楼住的可好?若嫌那处不便,可以住到下官的府上来。”
曲幽荧抿嘴笑笑,赵福这话可是与昨日他们猜测的差不多,看来他是很好的收起了那些过分照耀的东西,否则为什么昨晚不邀请他们住到府上呢?
但他们谁也没有点破,曲幽荧低头喝着茶,纯当没听到。
木景烛则说,“多谢赵大人了,宣福楼条件不错,我们住的很喜欢,只是让赵大人破费了,此事我一定会禀告家父,让他在苏大人面前,对你美言几句。”
每一个地方,都是一官压一官,这个赵福的上司是木戚天,木戚天的上司是苏大人。
所以木景烛这番话,不仅让赵福替他们付了在宣福楼的吃喝开销,也让他连反驳的机会也失去。
“一箭双雕,果然是腹黑。”
曲幽荧心中更是笃定,木景烛的心是黑的,但看到赵福的脸色,也不免好笑。
她将手中的茶杯捧在掌心,开口说,“赵大人,我们前来是为了如云的案子,不知可否将案卷拿出来,也好尽快展开调查,救人性命呀!”
一提起这事,赵福就一番昨日的模样,变得忧心忡忡了,挥手让师爷去拿了本案所有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