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刚才的那个人好像跟上来了。”
云舒扯了扯正在一个小摊贩前看手工品看的兴致勃勃的曲幽荧,她是在无意中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莲花灯笼,才发现有人跟着他们的。
而且那对主仆丝毫不隐藏,就那样大大咧咧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这边。
这让云舒感觉到了不自在,可偏偏她家主子丝毫没有任何的危机。
“小姐!”云舒不悦的跺了跺脚,“你能别看了吗?又不买!”
“云舒呀,在外要叫我公子。可你忘了,所以——”曲幽荧从琳琅满目的木雕当中,选择了一只小鱼,笑吟吟的递到云舒面前,“付钱。”
云舒看了那只丑的不能再丑的木雕小鱼,嘴角抽了抽,“少爷,你是主,我是仆,你的东西要自己出银子买才对。”
“可是我没带钱呀!”曲幽荧呵呵一笑,她是真的没带钱。
“既然小公子喜欢,这个便算我送给你的,如何?”
突来的熟悉嗓音,让曲幽荧微微一愣,随即看到一锭银子放在了小摊贩老板的手心里,那人对老板说,“全部包下来,给这位小公子送过去。”
“好好好。”
那老板看着这么大的一锭银子,立刻满脸堆笑,开始整理木雕。
但云舒伸手拦住了老板的举动,对水麟泽说,“这位公子,我家少爷,不过是看中了一个,都买回去,怕是会浪费,多谢你的好意了。”
“不浪费,有人白送,多好呀!”
曲幽荧乐得欢,根本没有理解云舒的意思。
云舒汗颜,要将这么多没用的木雕买回去,多半曲幽荧又要被木景烛说了。而且,一般男人不是只会送女人东西吗?为什么这个人,会要送曲幽荧东西?
难道他看出了曲幽荧是女子?
云舒心里有些紧张,拦在两人之间,对上水麟泽的正脸,越发清晰的看到,他的目光直露露的看着她身后的曲幽荧,一眨不眨。
这让云舒很快肯定了心中的念头,产生了危机。
她家小姐可是木景烛的,怎么可以被别人抢了去?
所以她退后一步,握住正在选喜欢木雕的曲幽荧,说,“少爷,我们去那边看看,那儿有其他好玩的。”
云舒一说完,就拉着曲幽荧快步离开。
曲幽荧还没选好木雕呢,对此,她有些不满的撅撅嘴,“云舒,你干嘛拉我离开,你既然不付钱,有人白送我,岂不是更好?”
“好什么好?”云舒一面注意着后面已经跟上来的主仆俩,一边加快脚步往前走,边说,“那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呀?那人脑子好,又有钱,绝对好男人呀!”曲幽荧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还真的不紧不慢的跟着,尤其是那个巨大的莲花灯笼,走在人群中,格外的明显,她盈盈一笑,忽然说,“既然他们跟着我们,不如去把那个大灯笼要回来?那个我很喜欢耶!”
“少爷!”云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现在是男装着扮,可他却还如此故意靠近,很明显是发现了你是女的。”
“那又怎样?”曲幽荧眨眨眼,拍拍她的手,微笑着说,“也许他是看中了你,借此靠近于我,目的是为了和你套近乎。别忘了,你家小姐我的易容术可是天下无敌,他都没有碰过我,怎么就能看出我不是男的呢?”
“这——”云舒一时语噎,曲幽荧的话没错,但她总觉得那对主仆故意靠近,肯定不安好心,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反正我不要他们靠近。”
“行啦!”曲幽荧见她噘嘴不开心的样子,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故意亲昵的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样可行了?任谁都知道,你是我的。”
那耳边的清香,一点点的传入耳膜,犹如羽毛轻抚,撩起阵阵颤栗。
云舒直接将她推了出去,不自在的说,“不准调戏我!”
“哈哈哈……”
曲幽荧大笑出声,心情十分的好。
而跟在她们身后的水麟泽,一手摇着扇子,微微眯起了眼,对身后的书童说,“你觉得那女子是那男子的——”
“非妻即妾。”
书童面无表情的回答,得来的却是当头一扇子打下。
水麟泽收起扇子,又在掌心里拍了拍,似笑非笑的说,“我倒觉得是主仆。”
“所以?”
“所以好下手呀!”
水麟泽用扇柄抵在额头上,一双黑眸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五彩缤纷,他笑吟吟的看着前方两人走到一处酒楼之下,不知在说什么,看上去很开心的模样。
而此刻那方酒楼的二楼露天楼台上,店小二正端着酒水,给护栏边上的一位客人上菜。
满满的佳肴占据了四四方方的托盘,店小二一样一样的放下,仅仅有条。
那客人却只拎起酒壶,对着酒壶就张口灌酒,然后握着酒壶,倚在护栏边上睡着了。
“轰隆”一声,彼时,在前方空地,有人放起了烟火,窜天的美丽,在空中炸裂,给披着黑衣的夜幕增添了一层纱衣,如同女子的柔荑,漂亮骨感。
烟火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所以,谁也没看到酒楼二楼醉汉手中的酒壶突然掉了下来。
酒水率先落下,滴在曲幽荧的脖子上,她伸手一摸,发现湿漉漉的,正要抬头往上看去,却突然被人紧搂住腰,一个旋转离开了之前的站处。
只听得“啪”的一声碎裂,是一只圆圆的酒壶落在地上,摔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