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荧听了这事,哪里还坐得住?
她死缠烂打的要求木景烛带她一起去,木景烛无奈,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
因水府进贼,丢失的还是上书古卷,这件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水府也没有报官,只是严查进出水府之人。
而这一次,木景烛之所以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去水府,是老太君亲自下的令。
本是移居背地里调查,可这几日却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所以老太君对此事,是生气的。
曲幽荧和木景烛才进入水府,老太君就私下叫人把木景烛叫走了,并且不让曲幽荧一起过去。
木景烛只能让曲幽荧去找水麟泽,毕竟那里可保她安全。
水府的路,曲幽荧早已熟悉,顺着小道就往水麟泽的院子走去。
可走了还没多少,她就看到前方一个身影站在假山前,不知在看什么。
她只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直到对方微微侧过身,露出侧脸,她才知道此人是谁。
“水瞳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瞳泽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去,一见是曲幽荧,唇角边就扬起了那抹习惯性的嘲讽。
“今日穿的倒是人模人样。”
曲幽荧听了十分不爽,她双手叉腰,道,“嘶,你这人这么这么说话呢!本姑娘哪次穿的不是人模人样了!”
水瞳泽单手横在胸前,单手托着下巴,似是细细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托着下巴的手指朝她微微一晃,道,“就那次,衣衫不整,哭的稀里哗啦,像东街那个卖酒的。”
“东街卖酒的?”
曲幽荧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有些发懵。
水瞳泽眼底笑意涌现,嘴里重复道,“对,就是那个卖酒的。”
“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水瞳泽也不解释,一直到曲幽荧离开水雾城之前,她才明白这时水瞳泽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东街那个卖酒的就是个傻子,整天只知道吆喝别人买酒,不买他就哭,是水雾城有名的傻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曲幽荧知道他就是个毒舌,不想多理会,本想绕过他去找水麟泽,可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对着水瞳泽左看右看个没完。
水瞳泽并没有表现出不自在,而是大大方方的让她看个够,随后冲她温润一笑,“看完了?”
曲幽荧点着头,眼睛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看完了。”
“那——”水瞳泽突然朝她伸出骨节分明的五个手指,嘴角含笑的说,“看完了,就给钱。”
“啥?”
“我这个人很公平,第一次那事就算了,这次你又不顾礼数的对我瞧个没完,若被人看去,你我都不好解释,唯有算上利益,才能堵人悠悠之口。”
“什么意思呀?”
曲幽荧发现,在他面前,她的脑袋好像不太够用。
“他的意思是你给他钱,他给你看,这是金钱的买卖关系,被人发现,也不算是你们幽会的。”
水麟泽摇晃着扇子,满目含笑的从另一侧的小路上走来,很好心的给曲幽荧做着解释。
曲幽荧一听,脾气立刻就爆了,她伸手就指着水瞳泽,骂骂咧咧的说,“就你这样子,还要我给钱?比你好看的我见得多了。真没想到,你堂堂水府大公子,还需要卖相来维持生计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故意的,水瞳泽在水府的地位如何,人人心中都有个数。
若换做她是他,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这种话,心里肯定会动怒,就算不动怒,也不会继续戏弄人,而是生气离开。
可是她错了。
因为水瞳泽全程到尾都是笑眯眯的,还因着她骂人的样子,和水麟泽大大方方的交流,身为女子该如何云云的。
气的曲幽荧全身颤抖,重重的跺了跺脚,吼道,“够了,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这下,交头接耳的两人才停下说话,纷纷朝她望去,然后水麟泽扇子一打,遮住两人的嘴巴,继续看着她说笑。
“你们两个好样的!”
曲幽荧气的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这下她已经不想去水麟泽的院子了,直接寻了个凉亭就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直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她才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水麟泽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曲幽荧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扭头不理人。
“还在生气?”水麟泽在她对面坐下,与她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把扇子收起,瞧了眼周围,确信无人之后,才低声对她说,“刚才事出突然,我也没办法,只能气气你这样你才可以离开。”
曲幽荧一听,眉头轻蹙,这才朝水麟泽看去。
“刚才有情况?”
她问,是因为想到每次水瞳泽出现在水府,都没看到水麟泽与他那么亲近,眼下水府的上书古卷丢失,人人噤若寒蝉,他们却有闲情在打趣一个女人,这种做法,其实是很出格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快说话呀!”
曲幽荧见他盯着自己不语,有些不耐的催促。
水麟泽噗嗤一声轻笑,“你还真信我说的?”
曲幽荧神色一凛,本能的察觉到了什么,不禁怒气再上,“水麟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宜王昨晚去了奶奶的房间,今日天还未亮,他就离开了水雾城。”
“啊?”水麟泽突然这么的一句话,叫曲幽荧反应不过,她张大嘴巴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被对方用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