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尘?!”他脱口而出,甚至比自己的脑袋更快想到这这人。
李白尘化做一阵风,绕着滕州青飞了几圈。
滕州青嘴角翘了起来。指尖汇聚了不少气,口中默念一个咒法,脱口而出“现!”。
李白尘从一阵风,慢慢凝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又慢慢眼耳口鼻有了自己的样子。
“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不怕被发现吗?”
“你都敢与飞梦成亲了,我还怕什么!”
“你来此处,可是有话与我说?”
“原本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有了。”滕州青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只觉得这是在乎他的意思,心中不免十分高兴。
“要与我说什么?”
“滕州青,我以前是不是一个非常可恶的女人?”
滕州青没想到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她以前的确是一个十分使他厌恶的女人。不是十分,是万分,万万分。
可时过境迁,如今的滕州青不这么想了。他觉得李白尘还是有一些优点的。往日的可恶也是有些缘由的。
“过去的我,是不是顶爱周旋在男人圈中,叫他们为我着迷,叫他们为我反目?”
滕州青语噎。她过去的确是这样的女人,他一贯看不惯这样的人,所以从来未有好脸给她。
“过去的我,是不是还不如飞梦?”李白尘暗哑的嗓音有些低沉,似要哭出来。
“你为何好好的说这些话?我对以前的你并不很熟悉,你问错人了。”
“我记得十分清楚,你第一次在祭山遇到我,非讨厌我,甚至想要杀我。倘若我是一个好女人,怎么会叫你如此对待。”
“你这么在乎我的反应?我第一次见你是喜欢,是讨厌,有这么重要?”
“原本没有这么重要——但是如今却能将线串起来了,便是尤为重要。”
“你是怎么了?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哪里听来一些话?”
“这几日我在沙漠里救了一个人,他叫温楚梦。”
李白尘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滕州青便吃了一惊。
“温楚梦?他还活着?!”
“你也认识他。可见他们说的不错……提安他也来了,他与温楚梦说着以前的事情——”
“以前事情,哪里这么简单,他们三言两语就被你知道了所有?倘若你真是个如此令人讨厌的女人,温楚梦和提安又为的哪班?他们二人真的全是瞎了眼?”
“滕州青,你真是个好人——我在江湖上九年,你是少有的好人。”
滕州青冷笑了一声。
好人。
这是李白尘给她的身份。
“我知你是个有勇有谋的厉害角色,不是一般的闺中弱女。今日这番作态,可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过去?”
李白尘点了点头。
“你就是你,无论到了哪时候,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既然你觉得过去的自己不像话,你就该怀疑怀疑,为什么以前的你是那般不堪的样子,可是有什么隐情。你该好好鼓起勇气追查一番,不该在此处哭哭啼啼,一副小女儿做派!如今你弟弟还困在飞梦那里,真不知道你哪里来这样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李白尘看着滕州青,坐在床沿边训斥这唯唯诺诺的魂魄,颇有些阎王爷的风范。
“国师大人说的有理,我不该这么消沉。现在的我才是原来的样子!我原本定不会那般不知廉耻!”
滕州青暗下笑了笑。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只三言两语便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李军事,你既然来了,我便有事情与你商讨。”滕州青正襟危坐,拿出了自己国师的架子,“飞梦方才与我说,三日后要与我成亲,届时她会请金楼国的小太子过来观礼。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再费心寻找这城里的金楼人,我们盯上小太子便可。”
“小太子?沙漠里不是女人做主吗?哪里会有什么小太子,会不会也是个女人?”
“有可能。到时候我们定要找到进入金楼国的方法!待我们入了金楼,一切便成功了一半。”
“是。”
“还有一事。本国师成亲那日,李白小定会出现观礼,你要负责将他救出去,不能再困在此处。方才你说提安也来了这里,你便去联系上提安,与他商讨救你弟弟的办法。切记不可破坏婚礼,而且要尽可能的延长婚礼。”
“是,我明白了。”
“无事了。你退下吧。”
李白尘抖落了身上的咒术,又慢慢幻化做无形,升腾起来飘走了。
滕州青还是头一次在李白尘面前这么拿架子,这感觉真是极爽了。
只是,此刻他心里竟有些放心不下李白尘。
提安来了。提安三言两语便将李白尘弄成这副模样。可见无论是什么时候,提安在她心里,总是最重要的。
李白尘受了滕州青一番训斥,竟与她自己的心境不谋而合。她此刻舒坦了不少,漂浮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她飘到自己离魂的地方,可哪里还见提安与温楚梦。只有那一堆篝火还有些火星。
李白尘并不惊慌,慢慢降下身来,便看见地上一串脚印,有深有浅,二人一马,显然是他们留下的。
李白尘跟着脚印便飘了过去。
她没想到,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温府。
李白尘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坐着提安。小紫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长老,这是给你洗漱用的。少主说,若您要歇息,便去东北角的客房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