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哥哥最近很不一样呢!”
回去的路上,安冉俏皮的凑到身前,水润的大眼睛好奇的端详着安宁。
“哦!?有吗?”
安宁轻笑着,用手指蹭了蹭鼻尖,随意的应道。
“是的啊!”继续饶有兴趣的点着脑袋,安冉继续说道:“安宁哥哥现在也不用再喝那些难闻的汤药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强壮起来,就好像”
“嗯?好像什么?”
“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身体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宠溺般的抚弄着安冉俏皮的小脑袋:“你个傻丫头,说什么呢?”
娇羞的吐了吐舌,两颊微红,安冉傻乎乎的笑着,两条大马尾欢愉的舞动着,着实可人。
二人行至家时,已近黄昏,正欲前往大堂,却已有下人匆匆走来,对安宁道:“公子,老爷正找您呢!”
“找我?有说什么事吗?”
“老爷并没有说明,只道是您回来了就让您去后院书房找他去。”
“神神秘秘的,会是什么事呢?”明亮的眸子转动了几下,疑惑的冲安冉看了看,目光交汇,后者也只是撇着嘴耸了耸肩,无从知晓。旋即对下人挥了挥手道:“好的,知道了,我这就去,你继续忙你的去吧!”
从大堂穿过,经过一段曲径深幽的竹林小路,便到了安如山的书房,书房造型简约却又不失精贵,屋外铺着柔软的草坪,并有石桌石凳工整的排列其上,颇有一份典雅宁静的气息。
安冉坐在一处石凳上,手肘放在石桌上,手掌拖起下巴,随意的把玩着俏皮的马尾,撇着小嘴,在外等候着。
轻轻的敲了敲门,得到屋内的应允后,安宁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安如山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正翻阅着一本家族古籍,见安宁推门进来,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嘴角泛起一丝会心的微笑:“来了啊!宁儿~”
“嗯~”
轻声应允,安宁找了个和安如山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旋即问道:“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顿了顿声,安如山深沉的凝望着安宁,深邃的眸子中透露着疑惑,并没有做声,然后轻轻的伸出手掌来,抓起安宁的右手,拖起手背,安静的看着他的手心,缓缓说道:“我听人说,前日,你与安拉在御剑阁内有些冲突,你徒手硬生生的接下他木剑的一击,竟毫发未损,这事属实吗?”
“嗯~”
安宁轻点额头,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一抹疑虑笼罩眼帘,拧起的双眉紧压着沟壑的皱纹,再次不解的问:“近日,厨房也反映说,你这边把汤药有多日未服了,宁儿,你的身子……”
握着安宁日渐结实的手臂,沧桑的眸子略显几分颤栗,嘴唇微张,似乎正在期待着某个未知的答案一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片薄唇露出醉人的微笑,双眸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父亲,孩儿的身体,恢复了!”
顷刻间,身体为之猛地一震,双手不受控的用力紧紧的握住了安宁的手掌,使得后者略显一丝生疼。嘴唇激动的颤栗着,尽显沧桑的双眸,在闪动片刻之后,两股温泉夺眶而出。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城主,威震八方的剑王,此刻竟卸下坚强的外衣,在儿子面前老泪纵横,情不自已。
“十八年了!都已经十八年了,我以为你永远也摆脱不了那些汤药了……”激动的安如山泣不成声,泪水交错的眼帘中又杂夹着一缕明亮的期许。
此般情形,即使是穿越而来的灵魂,也不禁湿了眼角,安宁鼻头发酸,旋即紧紧的握着安如山的手掌,以算作回应。
……
“对了,父亲!”
轻轻的撇开眼角正在打转的泪珠,安宁想起今日街市上所遇,便对安如山汇报道:“今日我和安冉在街市上,碰见了张明义。他驾着奔雷骑在街市上横冲直撞,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稍微平和些心情,用衣角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略作恢复,听得此事,安如山眉头紧锁,言辞激昂道:“竟有这种事?”
“是的,不仅如此,他还说安玛城大半的经济来源都依靠着他们家的药材生意,整条街市都是他们张家的。”不吐不快,安宁不留遗余的将所有的经过都道了出来。
深沉的呼出一缕浊气,双眸间笼罩着一股凝重,思索片刻,安如山轻叹一声道:“此事我已知晓,稍后会让大长老去处理的。”
随即,又再次将目光投向安宁,瞳孔中显然多了几分欣慰,表情较为舒展的说道:“剑士选拔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预选赛了,你虽然身体日渐硬朗了起来,但是剑术的修为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成的啊!尤其是修炼剑灵的九个阶段,有些人甚至要用上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够完全压制住剑灵的邪性将其净化……”
说到这里,安如山无奈的低声叹息着。安宁自是心中明白,父亲这样忧愁也是完全符合情理的,作为一个父亲,自然都是抱着望子成龙的心态,安家百年来皆人才辈出,长期占据城主之位,唯独到了安宁这一辈却闹得这般不堪,如若是以此发展下去,显然无法在三大家族中显赫而出,竞争下一任城主。
另一方面,则正如父亲所言,初期修炼剑灵的九个阶段非常的困难,很多人琢磨了大半辈子,才得以突破,一些净化失败,被剑灵反噬成魔的例子,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