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砥来到安阳城马市,马场几乎都是在做些零售交易,郭家是马市的实际拥有者,也是其中最大的买家。陈砥看着往来络绎不绝的人群,大多牵着一两匹马在出售,富裕一点的可能有六七匹马。
陈砥站到中间,用鞭子敲打着一根木桩,喊道:“我有五百匹马,谁愿意要,谁,愿意,买?”陈砥的生意越叫越高,引来许多人围观。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郭德看到,郭德虽然大腹便便倒也是行伍出身,力气极大,一把拉下陈砥,低声道:“我的老弟,你喊什么,喊什么?”郭德把陈砥拉到屋中,鬼鬼祟祟的关上了门。
“小老弟,你别那么张扬啊。”郭德满脸堆笑道:“你看看他们都是在私下秘密交易,一匹马能卖那么多钱,要是被歹人盯上了可就不好了。”陈砥顺着郭德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因为每匹马的优劣不同,买卖双方都是在袖筒中商议价格。
“我有马,我怕什么?”陈砥笑道。
“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郭德问道。
“这位大人,我还要去买马你可别误了我的正事。”陈砥道:“我看这里该是没人能买的起,那我便去军营中看看有没有买家。”说着,陈砥便往外走。
郭德一把拉住陈砥道:“你这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安阳城,除了我郭德谁能买得起你的马。”
陈砥轻蔑的笑道:“郭大人,您厉害,我佩服行了吧!您别拦着我办正事呀!”
“我看你小子是满口胡话。快点滚吧!”郭德假装生气,实际悄悄观察陈砥的神色变化。
谁料道陈砥依旧春风得意,洋洋洒洒转身要走,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我就不信安阳城除了他陈安就没人能买的起我的马了。”郭德一听这话不当紧,一把有抱住陈砥,急忙道:“来人,来人,上茶,上茶。”
说着又邀陈砥坐下,郭德道:“你给老哥说说,你哪里有那么多马匹?”
陈砥看了看四周,示意郭德附耳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这是秘密。”陈砥一边品着茶,一边道:“反正我的马已经全部被圈在陈安的牧场了,四十两银子一匹,我是不会卖的,这些马从漠北带过来也不容易,总不能不让我爷爷赚些钱。”这时,进来一个小厮在郭德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陈砥听觉早就过于常人,那小厮说道:昨日陈安牧场多了两千匹马,不知那里来的。
“郭老板,谢谢你的茶!”陈砥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道:“我听说安阳戍卫营来了个叫陈飞的军官,对马匹生意挺感兴趣,我现在乘早去会会他。”
“哎,别啊,陈老弟,陈老弟。”郭德又拉住陈砥,笑道:“你没听过么,穷当兵的都穷的叮当响,你找当兵的,他们哪里有钱。”
陈砥笑道:“郭老板有所不知,朝廷正在整备军武,听说要大肆武装骑军,这正是大好的时候啊。我这就去打听打听。”说着要扯开郭德手。
郭德暗思,这人什么来路,居然知道朝廷整备军武的事情。郭德前些时日刚刚收到内部消息,军府正在大肆收购军马,他早就谋划好了一个赚钱的机会。郭德不肯放手,说道:“陈老弟,四两一匹我全要了。”
“郭老板,别开我的玩笑了。”陈砥假意挣扎道:“我没时间了。”
“陈老弟你打听打听,哪里你能卖得出这么高的价格?”
“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五两,就这么定了。”
“哎呀,郭老板,你可别拉着我了。昨日我还见过陈飞将军,听说他有意组建一只骑兵队,想必他一定会感兴趣的。”
“六两,真的不能再高了。”
“八两银子一口价,两千匹健壮的成马,我全都给你,先拿两千两银子作为定金,如果同意,现在就随我去牧场提马,不行,你就松开手放我走。”
“成交。”郭德咬紧牙,表现的很痛苦,不过心中窃喜,一匹马他还能赚二两银子,陈砥从未做过买卖,自然不知道其中水深。郭德早已和军队找到门路,无论有多少马匹,十两一匹的天价早就被定完了。
郭德找了几十个打手护卫,放心的将银票交给陈砥,也不怕他逃跑或者使诈,不过陈砥也是有恃无恐,问道:“其他的银票带齐了么?到时候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然当然,你带路你带路。”郭德一脸阴笑。
一众人傍晚时分方才赶到牧场,陈砥安排墩子带着十几个青壮年,将两千匹马全部赶了出来。郭德带的人中也不乏相马的好手,片刻之后,便覆命道:“数量没错,看毛色体态,像是胡人的马。”
郭德不屑道:“我管他谁的马匹,进了我老郭的牧场,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此时陈砥正双眼泛光,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郭德笑道:“我是个诚信的商人,自然不会差钱,不差钱。”说着将剩余的三万两银票交给了陈砥,然后命令众人将这些货物带回牧场,仿佛做成了一桩大买卖。陈砥笑着目送那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郭德的马匹生意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牧场中已经有四千多匹军马。郭德的堂兄郭威在并州军府中担任安北将军,专门负责一应军需物品的供给。数日前早就和郭德商定主意,要预订八千匹军马,每匹十两,中间差价二人均分,现在郭德就专等郭威带人来拿钱取货了。
第二日一早,陈飞又来牧场找陈砥。陈飞笑道:“昨日输了你一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