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晖平打起精神,吃完早饭匆匆地准备去上班。
妈妈一看他眼眶红红的,精神倦怠,忙关心地问道:
“晖平,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这么早就要去上班呀?”
“妈,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没事的。”
“那怎么不再多睡一会,馆里不是有夏助理在照料吗?”
“妈,展览还要两天才结束呢。今天还有外地的客人要赶过来,有些事还要处理一下。”
“噢,开车小心一点。还有,如果中午不能回家吃饭,累了就在馆里打个盹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来到馆里,程晖平振作精神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叫人把画廊重新规划一下,撤换了一些画做一些局部调整。直到各个画展区布置停当,较为满意后才上楼。
夏小姐给他端来一杯咖啡,让他休息一下。
这位夏小姐年龄虽不大,但业务能力强,又很会体贴人,是程晖平的得力助手。她知道画展期间,馆长十分忙碌,所以,她每天来得也很早。
“夏小姐,今天还会有一批外地客人要来,贵宾接待室都安排好了吗?”
“是,都安排好了!”
“介绍画册还够吧?”
“应该没问题。”
“对了,我刚想起来。你去把画廊的灯光再叫人调整一下,光线是很充足,但还不够柔和,会影响一些视觉效果。”
“好的馆长,我这就叫人去办。”
一切都安排停当,程晖平觉得该给林总打个电话。否则,妹妹不知什么时候一冲动跑去找林总,弄不好还会把事情搞糟,他不希望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于是,拨通了林总的电话。
“喂,是林总吗?昨天画给您送回了府上,应该收到了吧?”
“哦,是程馆长呀。收到了,谢谢你。”
“那里。应该我谢你这个老同学给我面子才对。你肯把这么贵重的画拿出来参展,给我的画展增色不少呀。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昨天,画展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我向你道歉。其实,那个女孩是我妹妹……”
话筒那边有点惊讶。
“原来是你妹妹呀?不过她怎么会……”
程晖平叹了口气道:
“唉,不瞒老同学。可能你也知道,我妹妹之前发生过一次意外,医生说她大脑受到震荡,暂时失忆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程晖平虽已知道雪儿小姐的真实身份,但为了保密起见只有说一些违心的话了。这事不能被外人所知,一时也不便解释,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是这样呀,那就难怪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那妹妹挺执拗,也不知什么原因,对那幅画特别感兴趣,非要问个究竟不可。她可能会去找你,想拦也拦不住她,我怕再闹出什么笑话出来,让你林总为难。但你知道,我妹妹她是个病人,有时做哥哥的说话她听不进去。所以只好和你提前打个招呼,就怕万一再发生误会不好收场……”
“哦,我都明白了,现在一想才恍然大悟。其实你妹妹还挺可爱的,她似乎也对字画和文学感兴趣。我们还探讨过诗词呢,哈哈……”
那边林语宸被老同学的“坦诚”给逗乐了。
“对了,你以前对文学和历史很感兴趣,这我是知道的。如果我妹妹真的过去找你,不如因势利导,她就不会跟着胡闹了。这事就拜托你了!”
“好的。不过我也有个疑问。你爸妈为什么对我们林家那么冷淡?你爸妈在教育界一向享有美誉,待人热忱温和,是不是我们两家有什么过节呀?害得我们只能在外面约会,我都不敢上门去拜访了。”
“这个……我也感到纳闷,可又不好问,实在是有点抱歉!”
“没事。哦,我有公务了,不好意思,我们改日约个时间再聊吧。”
那边说完才挂断了电话。
提起这事,程晖平的确感到很奇怪。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林语宸到家里来玩。开始爸妈也很热情,后来得知他是林茂桦的儿子后,爸爸立刻变脸,把他轰了出去,搞得两人十分尴尬。后来上大学后,双双出国深造,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许多,回国后才进一步联系。这事程晖平也曾追问过他爸妈,但他爸爸对此总是一直回避,不愿多提,而且很不高兴地让他记住:程家和林、张两家断绝一切往来,叫他今后也不许和他们来往!程晖平见一提起这事,平时和蔼可亲的爸爸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阴沉得有点吓人,所以后来就不敢再多问了。
想到妹妹的事已提前和林总打过招呼,应该不会再生出什么大的乱子,也就暂时定下心来,去考虑画展的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