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少恒离开,凤阳大长公主终于想起了谢元姝惹出的事儿,她忍不住伸手弹了谢元姝额头一下,笑骂道:“你说你,凭白长了一辈,怎还这么孩子气,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谢元姝早知母亲会教训她,挽着凤阳大长公主的胳膊撒娇道:“女儿哪就为难她了,何况,宝桐还在呢,我还能真的给她没脸不成?”
凤阳大长公主也有些疑惑,她虽娇宠着女儿,可她除了有些孩子气,天真散漫,谁又敢说她是骄纵的主。
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和菀姐儿生了嫌隙。
她并不知道,如今的谢元姝,早就不是当初的谢元姝了。
不等凤阳大长公主再教训她,谢元姝喃喃低语道:“母亲,宝桐这次从萧家回来,看上去心思颇重,定是那裴氏又为难她了。”
凤阳大长公主看她一眼,暗暗叹息一声:“我知你和宝桐要好。可她毕竟姓萧,当初周家老夫人想让她入府陪你,娘也乐得成全。可这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你是郡主,还能真的插手别府的家事不成?”
谢元姝鼓鼓腮帮子,“那女儿也不能让宝桐嫁给祈王府那蠢货……”
话还未说完,她自个儿先愣在了那里。
“祁王府?”凤阳大长公主挑挑眉,心下有些不喜,“可是宝桐求到你面前来了?”
谢元姝忙摇摇头:“怎么会?宝桐那性子您还不知道,凡事都压在心底,避嫌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只是女儿看她满腹心事,着人去查的。”
听她这么说,凤阳大长公主才终于缓和了神色。萧瑗入府陪伴女儿,当年存着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些年,她看她懂事知规矩,也乐得抬举她。可若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利用了女儿的天真散漫,她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看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还是不由有些心软:“罢了,我知你和宝桐素来要好,便和萧家传个话,就说我还想再留她两年。只是,还是得周家老夫人做主,早些定下妥当的婚事为好。否则,娘即便是贵为大长公主,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别家的家事。”
有娘亲这句话,谢元姝就放心了。她激动的整个人埋在凤阳大长公主怀里,开心道:“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凤阳大长公主无奈抚额,啼笑皆非道:“你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方才陈延之往鹤安院来请安,温文尔雅,言语间对你满是关切。你倒好,怎好把世子拒之门外,连送的东西都打发丫鬟拿出去扔掉。这是在生哪门子气呢?”
见她不说话,凤阳大长公主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低声道:“也亏得我和定国公府老夫人多年情谊,有老夫人在,等你嫁过去,断然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只是,婚后毕竟是不同的。你又是长房孙媳妇,纵有所有人疼着,也该改改自己这小脾气。”
见谢元姝久久不说话,最后竟哽咽出声,凤阳大长公主顿时觉得不对,忙把她拽起来。
果然,谢元姝眼睛湿湿,鼻子红红的。
谢元姝想要把上一世的事情告诉母亲,可微微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见她这样,凤阳大长公主更是心急。
谢元姝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女儿想一辈子呆在母亲身边……”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凤阳大长公主不由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