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将军,听说你从青州过来,主公可有什么交代?”
从战场下来后,几人围坐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打。
“这,好像没有,哦对了,走之前,主公只交给某一封信,让上呈给孙邵孙大人,不知诸位哪位是孙大人?”
“长绪应该在来的路上,过几日你便可以见到…你确定主公没说什么?”
“……末将确认没有”
罗成的回答让陈登比较头疼,公孙度没有如约出兵,而且还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高句丽,这仗很难打,按道理来说,孙策应该已经接到传信才对,此刻却无动于衷,莫不是被袁绍纠缠住了?
“罗将军,你可知道主公和袁绍的战局怎么样?”
“实不相瞒,末将正是从袁绍营中弃暗投明而来,但走之前并不清楚和袁绍的交战情况”
“哦,原来如此……”
沉寂半晌,王猛抚须自言道“莫不是信使乘坐的船,在海上出了什么问题?”
“再派一个信使吧,我们先撤回贵旦按兵不动,等兴霸恢复好了,看情况再说”
陈登以不变应万变的提议,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尤其是蛟龙军没了甘宁,而周泰、蒋钦两人又不在的情况下,等于是没了主心骨。
哪怕罗成再勇再猛,仅凭武斗军是很难有所突破,虽然他才把蛮夷联军杀了个仓皇而逃,可那毕竟只是偷袭,如若敌人有了防备,罗成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冲进去,更别说还刚好选了高句丽主帅的中军。
时至今日看来,当时能有此出人意料的战果,就连罗成自己都要高呼幸运。
…这是孙策第一次出海,包括前世,他顶多也就在各路媒体上看看什么是海,没吹过海风,更没有捡过贝壳。
而这一世,他不仅看到了海,还在海上度过了两天一夜,这令他十分的亢奋,一度将即将到来的战争抛诸脑后。
“主公,已经看到海岸线,我们回舱收拾收拾吧”
由于动力机制的原因,孙策听船长说今番出海怪的很,吹了不少西风,原本一天一夜的海程,愣是多花上了一天。
“嗯,让黄忠和卢俊义先在穿上休息,缓过神再下船”
解烦军肯定是跟着孙策一起出动的,只不过由于不适应海上的颠簸,黄忠和卢俊义被摇得反胃,随后开始出现晕船症状,还不停的拉肚子,反正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首原城港口,已经有不少人列队恭候,这是先中军一步出发的哨船所告知。
众多官员中,冉闵首当其冲,站在最前面,眼里伴随着希冀和担忧。
他脱离大军在后面装病,是不忍受剥夺军权的这份耻辱,这从军规而言,没有对错,下级听从上级指令,天经地义。
但他也知道孙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此番亲自带军北上,冉闵希望能在孙策手下办事,也不用再看他人脸色行事,说实在,他觉得自己和王猛,并没有多大差距。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在至留胡作非为,杀了不少人,如果追究起来,自己肯定逃不过涂炭生灵的罪责,要是孙策坚定维持‘原判’,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冉闵的这份思绪下,孙策慢慢行至他跟前,面带微笑“哦?冉闵,冉将军,你怎么在这?王猛回军了?”
冉闵原本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不少说辞,然而在面对孙策的笑容后,却选择了一个他最不喜欢的方式。
孙策也很诧异,怎么好端端的,冉闵却突然跪在地上。
“主公,末将不尊法令,擅杀无辜,请主公责罚”
这事他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当日监军的信是和王猛一起到的,不是都分别做了回复吗?
想到这,孙策不由回过头去看法正,作为自己的文书,所有政令文献,第一个接手的便是他。
“主公,此事属下已经禀报过,上旬海上出现龙吸水,没有船敢出海,信使也就无法呈送公文,但此事说来也巧了,主公刚下令北上,海上就平静下来,可以说信使乘坐的船,实则还是跟我们一个批次”
经法正这么一说,孙策想起来,临走前他案几上确实还有几分公文没有查阅,也没来得及看,直接装箱,再后来也就把这茬忘了。
“冉将军你起来吧,此事我已经有了批示,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尤其是对外战争,别说你和三韩作战,去年和山越的战争,面对全民皆兵,杨家军的损失也不小”
在冉闵诧异的目光中,孙策将他扶起来,继续说道“对于三韩来说,我们就是侵略者,由于语言不通,风俗不同,在他们看来,我们就是一个想要灭其族,除其根的外来者,他们会殊死抵抗,尽可能的消灭我们,这是一场没有俘虏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我不会说你做得对,但让我来选,我更宁愿他们死”
孙策的话语深深地影响了在场众人,也包括刚刚打开信件的王猛。
虽然孙策是抱有能不死人最好的心态,可侵略战争和内部战争不同,内部战争打不赢,要想活命就可以投降,之后你仍旧是大汉子民。
可侵略战争,打不赢,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当亡国奴,而后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因为在侵略者的眼中,失败者和牲口的价值是等同的。
(参考岗村宁次的满洲国)
“主公不怪我了?”
这个时候,冉闵还来这么一句,还真让孙策哭笑不得“怎么,我说的是三韩话?”
冉闵自然不会懂得孙策言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