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不好了不好了!”大老远隔着院墙便听到姜祁急促的脚步声,她就跟个小孩子一般,从来也学不会乖巧,没什么大事都能吼破了天。
六叔正坐在院子中,抱着柴米眯眼眺望着云谷镇冬日里的暖阳。
这个下午一切都看似平静,在这三合院隐约还能听见云谷站开来火车间断的轰隆隆的鸣声。
相比六叔习以为常来的平静,和姜祁最亲的还属柴米了。这小东西俩前爪向空中一跃,跳出了阿叔的怀抱,冲着姜祁摇着尾巴就了过去。
“没心肝的东西,到底是谁养了你这么多年……”六叔松快得拍了拍两条大腿上的狗爪印,似有似无得抱怨着。
看见姜祁一进院子便是气喘呼呼,六叔不禁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有姑娘家的样子。”
快步走到厅堂咕噜噜得喝了小半壶的水,姜祁大吸一口气,“阿叔!不好了,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不等姜祁继续把话说完,六叔就无奈得摇了摇头,只要她每回去一趟巷口的面馆吃面,回来准能有一大摞的八卦能让她絮絮叨叨半天。也不知道她和那面馆老板投的是什么缘,光是镇上人来人往柴米油盐都能让他们聊个半天。
姜祁跳到六叔身边蹲了下来,挤着眉毛把住他的双臂,厉色说道,“李梓祥也失踪了。第四个失踪的小孩,警局都立案了!”
一丝寒光从他的双目中闪过,却未等到姜祁捕捉到,他便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若有所思停顿了两秒,“兴许是他去了同学家玩,等个两天就好了。”
显然这样的反应并不是姜祁所期待的。她的手掌加大了力度握着六叔的手臂,语气更加得紧张,“阿叔!警察局都已经认定这是第四宗绑架案了!而且是李梓祥啊!”
“所以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六叔一脸的波澜不惊。
这下姜祁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当然有关系啊!李梓祥是之前几乎是天天都到咱们寄存店来玩,而且他还是我们的顾客啊!还是你帮忙寄存的呀!”
说完,六叔挣脱开她的手,“那又能怎样,他被绑架了我们能做些什么。”
姜祁不明白六叔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大,拉扯着他的衣角,紧忙着问着,“你这么厉害,你想想办法啊。”
她期待着,期待着阿叔能够说有法子就他,虽然李梓祥和她非亲非故,但这个小家伙是她亲眼见证他转变的过程。
“我只是活得比别人久一些,不是大罗神仙,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警察局都破不了的案子,我怎么破?”他转过身,眼里散着凛冽的寒气,姜祁从未看过他这副冷酷的面孔,一度被他吓到。
“阿叔,你怎么了。”像是被父母训斥的孩子,姜祁的眼眶迅速红了一圈,嗓子像是被堵了一块蓄水的海绵。
“这件事你也不要插手,既然无能无力,就听天由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他的眼里是一片黑暗,就要将姜祁拉入进去,吞噬她,“我们和镇上的人交集的太多了。在他们眼中我们是从朝西三合院里出来的人。不要介入他们的世界太多。”
好似被一块千斤的秤砣压着心肺,姜祁的呼吸都在颤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六叔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是个普通人,没有你这么厉害,活个几百年随便玩玩。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也不要有太多的交集了!”
话说至此,姜祁还是努力忍住了眼眶中的泪,她跑进房间。“咣!”一声重响东厢房的房门被重重关上,六叔伫在院子里,掐紧了拳头。
这次的绑架案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是寄存店的老板,不能那么随意的出面,而姜祁也不能受到任何威胁。这件案子只能借别人的网捕最后的大鱼了。
姜祁回到房间扑在床上,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失望,今天的阿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她心目中,阿叔即使总是刀子嘴,嘴里不饶人,但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按照他曾说的他度过的这几百年,他一直活在时间之外,一直默默得守在寄存店安慰着别人的遗憾。
她趴在床边,眼泪混着鼻涕一大把一大把得擤在卫生纸上扔了一地。
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熟悉聊天框。
姜祁打小受委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母,每次打电话姜母都能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她心情上的变化,但她就是不承认。尤其是现在,带着这一腔的鼻音,姜母肯定得担心坏了。
吸了一下鼻子,姜祁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下一行字“妈妈,我想回家了。”
思索半天,姜祁最终还是将那一行字删除得一个不落。
“妈妈,我想你了。”
点击发送,姜祁瞬间释然松了一口气。
远在老家的姜母收到短信后可没那么轻松,她太了解这个女儿了,但凡是受了委屈,心里郁闷了,她第一句就是“妈妈,我想你了。”
厅里锤了姜父肩膀一下。
“嘿!锤我干嘛!疼。”姜父咧着嘴揉着肩膀。
“祁祁来短信了,我看肯定就是委屈了,你看看。”递过手机,姜母指着手机上的一行字给姜父看。
“赶快问问这是怎么了!”姜父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模样。
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架,姜母伸着食指熟练的得在屏幕上划着字。“祁祁,怎么了,告诉爸妈,是不是受委屈了?”
寄存店东厢房房间里,姜祁的手机屏幕一亮,点开消息,姜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