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殊继续说着,“彭钰单位里的老师傅说得不错,但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因为那些职业身上背了人命的女人,她们死后下冥府没有脸见人,不是以面朝地,便是会被人用土掩住七窍。”
“所以,你是因为甄溪杀了自己的孩子才不想给他们写成婚契?我看你刚才那表情可是一万个不愿意。”
陆殊捧着桃木盒子,走进了内阁,莫不在意得笑着,“我不管她有没有杀过自己的孩子,我不愿意让他们写成婚契,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就算写了也是白忙活一场。”
姜祁听完更是满脸疑惑。
陆殊心中五味杂陈,慢慢得解释道,“刚才甄溪进签契室的时候,你没看见,她的脖颈后闪了一记蓝光,只有短命的人进了这签契室才会脖颈后闪蓝光。他们现在写成婚契就意味着他们两个的命会被绑在一起,若其中一方先死,必定会连累另外一个人不得善终。所以我才反复得跟他们确认。因为这到头来就是一场会被终止的交易。”
“我不懂。”姜祁听完还是摇摇头。
陆殊将存放着成婚契的木盒放在了原来的位置,背对着姜祁再解释道:“成婚契是将两人的天命强行绑在一起,骗鬼骗神。这是违天命的。甄溪如果早亡,他们违天命的事就会被冥府的人发现,彭钰死后自然也要受六道折磨。”
听完姜祁百感交集,沉默了许久。
放置好成婚契和寄存契,姜祁和六叔离开了签契室。
就在六叔用花旗锁将那门锁上“咔嚓”清脆一声响的时候。姜祁猛然想起一件事,满脸惊恐得冒到六叔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脖子问着陆殊,“阿殊!我脖子后面有没有蓝光!”
姜祁低下脑袋,将围巾翻开露出脖子让陆殊看着。
“放心,没有。第一天你进签契室我就看过了没有,你会长命百岁。”陆殊轻轻得将她抱住。
“真的吗?”她的身体突然被他温暖的身体抱住,姜祁的语气轻轻地问着。
“你会长命百岁。”陆殊抱着她,目光投向远处,若有所思。
曾经也有一个女孩问过他,“阿殊,我的脖子后面有蓝光吗?”
他当时的回答也是:没有。
可当时的那个答案,是一个谎言。
那个女孩到了23岁的时候因为疫症早早得去世了,留下了尚在襁褓的孩子和丈夫。
腊月里,云谷镇白日里算是比平日热闹许多。
在外工作的人早早带着年货回到家乡,学校放了假,孩子们会去街口的小铺花几块零花钱买几支炮仗。
寄存店的生意也开始略比往常繁忙,其实也不过是镇上的老太们拿着自家的处理好的鸡鸭存到店里,全把这寄存店当公共冰库,最多也就花了几个钢镚。
这天,一辆卡车开进了云谷镇,缓缓得绕着街巷,驶过一个个路口,卡车最后达到了离云谷站八里路的寄存店。
卡车停在三合院的院口,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胖子从驾驶室里轻巧得跳了下来,走进了院里。
瞧见这院口停这么大一卡车,姜祁一边走向那胖子,一边心想着该不会这一卡车都是要被寄存吧。
那胖子拿出一张单子递到姜祁的手上,“陆殊先生家在这儿对吗?”
姜祁一怔,“对,你是?”
“是陆殊先生在我们店定了这些家具,今天我们来送货顺便安装一下。”
那胖子刚说完,卡车上另外一个声音吼了起来,“都和你说了就是这儿!别废话了,把门儿打开快来搬啊!”
朝着院口那辆卡车望去,一个脑门上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的男人站在卡车旁拍打着手上的灰。
“阿宁?”姜祁叫出了那个名字。
这个阿宁全名曾宁,说是帮助阿殊给他安排在不同时期的身份,其实就是一个办假证的。
“阿殊不在家?”曾宁站在车旁朝着姜祁问着。
“他刚到镇上去了,也没说干嘛去了。”
姜祁说完走到卡车旁边,此时那个胖子已经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整个卡车里里头堆放了几件大件儿,看着大小和外包装一个是智能冷柜和电视。
“关键时刻就消失。行吧,胖子那就咱俩把这些搬下来吧。”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得爬上了卡车。
那胖子从卡车上斜放下了一块木板,两人一上一下将其中的一只大件推向斜躺在木板上,然后那胖子小心翼翼地在车上推着,曾宁在下头列着嘴巴扶着,他整个人还没有那大件高,因此动作看起来十分搞笑。
等一件件家电卸下卡车了足足花了连个人近了半个小时,姜祁就拿着裁纸刀穿梭在几个家电之间拆着包装。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来吗?”不知道陆殊什么时候从站到了院口,看着堆在院口满满的家电满意得说着。
那个胖子推着一个大箱子,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抱怨着,“要是下午送过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这院子里头不是没有装地线么,我这不得早点来给你们接个地线,才能装上这些家电。”说完那胖子从驾驶室后头拿出了一个大工具箱。
“阿殊,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太现代化的东西吗,这是要?”姜祁跑到陆殊跟前。
“给你的房间装个挂墙的电视,然后收拾一个厨房出来。东西基本上也不会改动太多。”陆殊指着姜祁的房间说着。
“可是我又不怎么看电视你也知道。”
“得让岳父岳母看得舒服吧,不然以为我这女婿这么穷酸连个电视都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