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乎凝实的千丈大小的太上老君虚影,微微仰头,两眼微眯,脸色茫然的看着那漫天压抑而来的滔天剑气。
紫色的万丈巨剑虚影,同样凝聚如实。
虚空之上,剑逍遥伸手如握剑,身上爆发冲天气势,紫芒滔滔,霸气凛然。
如同三千蛟龙遮蔽天地的紫色剑气瞬间呼啸起来,朝着那柄万丈巨剑的虚影倒冲而回,融入其上。
每有一道紫色剑气融入那柄万丈巨剑虚影,那一柄巨剑虚影便更加凝实几分。
最终,天地间云淡风轻,没有一丝剑气,没有一丝紫芒。
夕阳西下,一柄近乎是实体的万丈巨剑,其上泛着淡淡的紫色,就那么竖立于天地山岭之间。
这柄紫色巨剑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很是好看,与天边那抹红彤彤的晚霞交响辉映,一片紫红。
紫色巨剑的剑尖下垂,遥指昆仑山巅的三清道教。
剑尖下,虚空中,一个千丈大小的虚影盘膝而坐,座下乃是一片快速收缩的湖水。
原本无穷无尽的蔚蓝湖水,如今只有三丈大小,其上散发着浓郁的威压,仿佛天地崩碎。
哪怕是如此,那三丈大小的湖水依旧在一寸寸缩小着,每缩小一寸,其上威压便更浓郁一分。
天地间一片寂静,唯有紫色巨剑,还有那千丈虚影下的一尺湖水。
巨剑上没有一丝威势,也没有一丝剑气透出,偏偏那森然剑芒在寂静之中给人一种无坚不摧之感。
一剑出,天下服。
这就是当年那个读书读到了平天下的年轻儒生,读出来的霸道。
巨剑剑尖和那太上老君的虚影之间,威压浓郁的不可想象,空气几乎被压缩至粘稠如液体。
而此时,太上老君虚影之下的那一池湖水,终于完全消失不见。
不,也不是消失不见,只是汇聚到了一起。
一滴凝实的水滴,缓缓漂浮在空中,一股奇异的气息缠绕其上,仿佛与天地息息相关。
谁能想向,那遮天蔽日一般的蔚蓝湖水,竟然汇聚成了这一滴水滴。
这一滴水滴,飘荡在天空。
天空何其大,水滴何其小。
可是,无人敢小觑这一滴水地。
那太上老君的虚影缓缓伸手,凝实的手掌张开如同捞水,
那一滴水珠安静的被太上老君收入掌中,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太上老君的虚影低头打量着手中的那一滴有些普通的水珠,竟是出声喃喃。
“道,天道,大道,何为道……”
“道法自然,不可说。知道欲言,欲言又止,才算知道……”
“天心天道,人心大道。”
太上老君虚影发出的声音近乎细微不可为,可依旧清晰地传于天地间。
那太上老君的虚影,小心翼翼的手托水珠,朝着一道万丈剑芒,轻巧一抛。
如同顽童抛物,没有半点法力使出。
水珠也不紧不慢的,就那么在空中飘摇着,迎着万丈紫剑冲了上来。
那一滴水珠飘摇之中,竟是无视那连空气都粘稠起来的漫天威压。
一股奇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自那水珠之中散出,仿佛牵引天地一般,有磅礴道韵随着那水珠一同呼啸着冲天而起。
那一滴分明普通的水珠,威势仿若万丈巨浪,朝着那万丈紫剑呼啸奔腾着拍打而去。
立于虚空之中,一身紫袍的剑逍遥脸色凝重下来,两眼冰凉的看着那一滴在空中飘摇晃动的水珠,冷哼一声。
两手握拳,带着砸山之势,轰然砸下。
霸道之意倾斜而出。
我管你天道大道,自然人心,在我剑下,在我的剑道之下,在我的霸道之下。
尽皆是一剑的事!
滔天剑意,轰然冲出。
我曾问了天地一剑,今日来问道一剑。
这一瞬,一身紫衣的剑逍遥,有情剑转入霸道剑。
天道转大道。
无情转有情。
有情转霸道。
剑逍遥的道,始终不断在变。
这一瞬,剑逍遥终于走上霸道剑,剑法大成。
那竖立于天地间的万丈紫剑,同样向前呼啸而出,剑尖抵在那一滴水珠之上。
尽管剑法大成,可这剑气吞吐如龙的万丈紫剑竟是不能上前。
滔天剑气对万丈巨浪。
剑气如撕毁一切一般呼啸爆发,可是那道韵水滴凝聚的万丈巨浪不断在碎裂之后重新产生。
剑气,道韵,两者竟是拮抗不下,胜负难分!
太上老君的虚影嘴角挂起一丝若隐若无的微笑,神态悠闲若稳操胜券。
那道身处水滴之下的千丈虚影猛然仰天伸手,朝着那一滴水滴遥遥一握。
与剑尖相对的水滴,轰然炸开。
万千水滴崩溃散开,遍布天空,仿若浩瀚湖海遮天。
庞大的气息在万千水滴之间相互缠绕,浓厚的道韵几乎要将空间压碎,整个天地似乎都因这一股威压而变得粘稠起来。
尽是如此,那柄万丈飞剑便猛地一滞,竟是在这一股气机冲刷之下,暴退三丈有余。
虚空之中,一身紫袍的剑逍遥脸上掠过一丝惨白,竟是在这气息冲击之下受了不轻的内伤,胸中气息紊乱起来。
“你没事吧?丫的这老杂毛挺狠啊。”我看着那下面的千丈虚影,咬牙狠狠道:“用不用我帮你?”
我一说出口,左半边体内的混沌之气便抑制不住的紊乱起来,竟是不受控制的透体而出,浮现在我身上,其内满是期待贪婪饥饿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