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顿:“ .”
谢尔顿缓慢地吞吐着干湿度刚好的空气,眼神变得空洞,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讲到底,每个人都生活在不同的精神世界里,像谢尔顿这种组装人也一样。
只要有精神世界的生灵,都活在不同的世界。
谢尔顿不断的妄想,不过都是想成为地面人,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生物,有自己的乐趣,有自己的喜怒,但是,他永远体会不到他们内心的快乐,即便努力变得和他们类似,可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尔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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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时醒来,感觉阳光暗淡,不知是否是病痛的原因,还是它从来都是这样,我早已忘记。病后的我,虽努力生活,但仍感觉生活正离我远去。
我,会赶上它么?
我的烟蒂塞满了不锈钢的烟灰缸,嘴里正叼着的没急着掐,咬着过滤嘴走到老孟跟前。
“老孟,今天,我告诉你,一定要将你的电话号码留给孩子们,让家长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要给你打电话。”
老孟不明所以,眨么着眼睛看着我。我也不多言语,拍了下老孟的肩膀,道:“就这么干!”接着我转身就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去探王寅清的口风,看看在凌都一中搞实验班的机会有多大,这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敲门进屋后,我开始卖弄自己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扯了一大堆生活琐碎,其间掺杂着些其他市县实验班的情况,我火候掌握的很好,可王寅清还是没听出我的真实意图。
平时这屋没事也没有老师愿意进来闲聊,所以今天王寅清一个劲的搭茬,也说起自己的老婆孩子,不亦乐乎。而对实验班的看法,王寅清是这么说的:“实验班固然是好,可那都是南方人擅长的东西,咱们东北,能用老办法学明白就不错了,搞什么实验班,我看那些都是瞎扯淡,没戏!”
我没因此灰心,我要的不是干脆地赞同,我要的可能只是王寅清暧昧的态度,只要他不反对,下一步工作就有的做。
高一(五)班。老孟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笔灰贴着黑板从上面滑到边缘的功夫间,同学们已经在手背上记下了这串数字,继续听老孟认真地说道:“有好些同学问我要手机号码,今天统一给大家写在黑板上了,同学们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家长也可以和我常联系,能帮到的我一定帮,但无故请假不行。”说完就开始了今天的课程,手机号码被他擦掉。
我晚饭时拿出自己带来的盒饭,一边大口的吃,一边在《凌都一中校志》上写今天的内容:
一、家长已取得老孟联系方式
二、王寅清态度暧昧
三、吴甜甜、王生的情绪正常
四、等待下一次月考
透过铁皮饭盒的反光,我看着自己的脸,如果把我脸上的皱纹磨平些,就会露出曾经年轻帅气的面庞。回想起我中学时期无需扮帅,一个微笑,就能迷倒女生一片。光是在高中,我就谈了不下五任女朋友。高考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圈全票通过了报考凌都师范学校的决定,而我是最后举手的,因为我觉得考到哪里都无所谓,我觉得不需要对未来做任何规划,一切都会自然的向好的方向发展,从前的一切都很好,之后也会。
我的一家人都是教师,刚开始教书的时候我就显得比其他教师得心应手,教学生就照葫芦画瓢教就好了,可最近,握着课本的手总是凉的。
成为一名教师之前,我的头颅总是昂着,觉得别人不管怎么努力和自己之间终有一段距离。现在,我曾经的同学们,老板教授,各占一窝,甭管人家是否左手下着白子,右手执着黑子,曾经的距离现在终究是反过来了。
这也是我最近感觉教学热情消减的原因,我开始怀疑当初选择循环往复的教学生涯是否是正确的。就从那时,我开始写《凌都一中校志》,我想在退休后将这本书从头到尾读一遍,看看这三十年的教学生涯到底有没有意义,教师与老板之间到底有多大距离。
我不是骄躁之人,我不会因为对现实生活的疑问就放弃生活,我只会比之前更踏实,这也是这本书会出现的原因。
我和王生一样,是不谈命运,只信因果的人。我相信皱纹爬的比别人快总是有原因的,回母校教书育人也不是命运所致,我的生活态度开始转变,任何风雨都攀不上我的眉头,全都止于上扬的嘴角。
我不去打扰王生和吴甜甜,我在这件事上只愿当催化剂,不参与反应,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这课改尽快发生,在自己退休之前,要出一个结论。
我想知道秦宇鹏+么?
老孟用手机,就像老外用筷子一样,他对通讯工具的记忆停留在bp机还未成为过去时的那个年代,老孟经常用bp机和陈莺联系。可自从结婚之后,老孟在通讯工具上就再没感冒过,他自称不需要,其实呢,是不想接电话,因为给老孟打来的电话十个有九个是陈莺打的。
一周仅有的半天假,老孟打算一直在家里面等各位家长来的电话。老孟趴在饭桌上,像受惊的小鸡崽,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看,等待着今天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叮铃铃的响起,第一个电话是来自崔晓芸家长的,叫老孟多多照顾她,把她说成自己的掌上明珠,诸如此类的话。
老孟哼哈答应了下来,接着就又趴在桌子上了,这回像虔诚的信徒。接下来的电话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