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众人全都沉浸在此诗的妙处之中,而且,这个落款巧妙得很,完全落在人们喜欢握着之处。
若不是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的查看多次,还真不容易被察觉到。
宣纸的落款上,赫然写着两个字。
——缘之
简短有力、洁净无比的两个字,直让李老瞬间愣了愣,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钱老。
二人不禁相互哑然,苦笑连连地摇头。
此诗的绝妙精美、妙不可言之处,根本不用人来评说。
底下就如最被人看好的宇文桓、曹云二位大才子,也是输得彻底心服口服。
就连钱老李老二人,也是钦佩不已。
在众人心中,此诗的精妙程度,根本无人可以超越!
“对于此诗,学生自认不如。”
“在下也是…”
“的确,若是此等妙诗,都不能成为今夜的头彩之作,只怕咱们这些人,怕是无一人敢当了!”
“在下也是如此以为……”
无论是曹云,还是宇文桓,还是其他参加的学子文士,一个个皆是点头称是。
思绪,还漂浮在刚才的沉浸之中。
今夜的“钱塘第一才子”之名,已经被“饮湖上初晴后雨”这首神秘诗的作者,彻底独占鳌头,博得头彩。
原本,准备看苏益川笑话的方文,听到这首诗一出口,再听众人评论之言,当场被震撼得五肺大颤。
却看此时,无数的学子文士,皆是带着敬佩的神色望向苏益川,对这位卖他诗的作者,更加好奇起来。
而盯着方文的神色,却如同看傻子一般,充满了鄙夷色彩。
方文的脸颊,在一瞬间就红腾了一片。
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如同急火在烧一般难受。
他悄悄的向后挪步,暗自退到众人身后,黯然离去…
“苏老板此诗,果然是无人能及,老夫今夜有幸能得见此等好诗,实乃老夫之福,实乃钱塘众人之福!”
钱老对着苏益川拱手行了一礼,万般感激的说道。
李老也跟着点头微笑,跟着行了礼,对钱老此话,万般认同不已。
“钱老,李老,诸位才子,客气了。”
苏益川虽然知道这首诗很好,可他却万没想到,此诗一出,居然在钱塘诗会上,直接让众人哑然无言!
并且一举夺得头彩!
如今,听闻钱老如此一说,而李老又如此点头,四周众人又是如此认同,苏益川心中大为解气。
随后,他便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道:“此诗虽是苏某花钱所买,却非是苏某所作。
只恨苏某,没能将此诗的原作者寻来,
今夜,倒是让苏某人,白捡了这么一大个便宜。”
苏益川老老实实的回答,倒也不怕丢了面子。
反正,众人也知道苏益川的文采,他也没傻到,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钱老与李老二人,只是点头笑了笑,并没有多问其他。
若是苏益川能够将诗的作者带来,那倒是奇了。
那落款处的“缘之”两个细字,只怕是连苏益川本人,也未曾发现吧?
众人也跟着点了点头,满脸失望之样,左右交谈。
但见钱老二人只一笑而过,并没有开口询问此诗的作者,底下的学子文士,也没敢贸然开口询问。
而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几乎是如雨后春笋一般的速度,被诗会上的人,给传诵了出去。
不少的歌姬舞女名妓,已经开始浅唱起来……
底下的学子文士,以及观赏之人,还处在一阵回味无穷之中。
此时,就算有人再做了诗出来,也没底气贸然拿出台面来与人切磋,只在暗里藏入袖中。
……
……
就在此时,街上某一处角落。
宁浩然的狗腿子阿福,已经笑吟吟地回到了宁浩然身边。
“嘿嘿……少爷,一切全都按照少爷的吩咐,办妥了。”
狗腿子靠近宁浩然身边,挂着满脸坏笑,靠在他耳边轻声得意道。
“好,咱们现在就去沁园。”
宁浩然冷笑着点头应了声,起身抖了一下衣衫,颇为fēng_liú的摇着手中折扇,朝着沁园方向而去。
沿途之中,凡是宁浩然所到之处,果然如同狗腿子所言,都能听到一则令人惊然的消息——
“百家村的童生宁远放出豪言,如若不是他今日卧病在床,没能前来参加钱塘诗会,钱塘第一才子的名头,一定非他莫属!”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便如若平地里响起的一道惊雷。
瞬间,开始在四面八方传动开去。
所谓三人成虎,这则消息传着传着,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类似于——
“夺得头彩的神秘诗作者,连给宁远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钱老等人腐朽不堪,完全不懂欣赏诗词……”
“钱塘县,除了他宁远之外,所有人都是一群废物……”
……
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在诗会之中,无数的学子文士,一个个皆是面容愤怒的大骂不断。
那一幅幅喋喋大骂、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宁远之样,直让宁浩然心中大为畅快。
“阿福,今晚这事儿,你干的非常不错。”宁浩然满意的点头阴笑。
“多谢少爷夸奖,宁远那个贱人,今晚死定了!”
宁浩然意味深长的望了狗腿子一眼,二人笑吟吟的直往沁园。
“哈嚏……”
百家村内,宁远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