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桌点的饭菜比较多么?”风铃儿问关键的难处。
顾老伯快嘴回答,“最少也有三四样吧,但是……但是有两桌最先来,据说家里面有钱。这发了洪灾,家里面也不做饭了。便带着家人来了醉云楼,说是要海吃一顿?我和你吴师傅,黄师傅一直忙活都现在,还差两样,才完成那一桌的。”抡着勺子,顾老伯难耐又悲伤,“风姑娘,你想想办法吧,酒楼里的顾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上饭。这催来催去也不是什么法子啊,万一一会儿有顾客生气,岂不是砸了咱们这醉云楼的招牌?”
风铃儿偏头问店小二,“还有多少桌顾客?”
“加上二楼的,恐怕还有三十八桌的菜没有炒好呢?”吴厨师回答。
“黄师傅,你现在在炒什么?”
“蒜苔吧。”黄厨师眼神移向铁锅,实话回答,“准备加点儿肉丝进去?”
“咱们的饭多么?”
“米饭煮得比较多,上下楼的顾客吃绝对够吃了。”吴师傅掀开一旁的竹篓盖,将还冒着热气米饭露出来。
风铃儿瞧着米饭,手指托着下巴,突然心生一计,“这样吧,你们把盘子铺好,我……我出去一下。”
大家伙看着风铃儿的样子,十分诧异。大概不大懂得,风铃儿究竟要做什么。
其实,风铃儿走出去,就是想告诉酒楼里面的顾客,现在单独给大家做菜是不可能的,毕竟伙计人数有限。另外,风铃儿觉得,这样炒下去,顾客只怕要饿昏了头。
她拿了一面锣鼓,快步站上二楼。
随后敲着锣鼓,气势恢宏地对着下方的顾客大声叫嚷。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她敲着锣鼓让二楼和一楼的顾客都安静了下来,然后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解释道,“咱们临州,盘龙镇以及底下的几个村子昨晚全部遭了洪灾,大家能够来到咱们的醉云楼,想必都是为了吃饭。可醉云楼的伙计,每人只有一双手啊,大家能力有限,做不得那么多的菜。所以我们醉云楼现在隆重推出几样炒饭。炒饭的价格都是五十文。至于那些拖家带口的,也只能吃炒饭填饱肚子了。毕竟咱们醉云楼实在没有办法完成大家点的菜。当然,炒菜五十文也是非常合理的。”
虽然这么说,但底下有钱的财主听了却不乐意了,“这意思是,姑娘不想赚我们银钱了是么。我们可是点了满满一大桌菜呢?”
“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咱们醉云楼的伙计实在忙不过来,更何况,你一桌就点了二十样菜,要真这样,其他顾客恐怕晚上也吃不到饭了。现在正是洪灾的关键时期,咱们总不能看着大家都饿着肚子吧。况且不同大哥说笑,咱们醉云楼开了也有几年了,里面菜的收费标准,可都是……十五两以上的啊。”风铃儿的言外之意,就是别说你多么有钱,咱们醉云楼愿不愿意买你的账,也看咱的心情。
另外洪灾发生,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没准儿大水冲了屋子,直接将挣的钱全部冲跑了也说不定。
“姑娘的意思是?”
“大哥别吹嘘自己有多少银钱,来咱们醉云楼,又岂是无钱之辈?”风铃儿起哄,同顾客讲理,“大家说,是不是啊?”
那些顾客因为都想吃饭,所以也不期望着财主一个人耽误了大部分的时间,因此回应风铃儿的声音特别大。
总而言之,都说风铃儿的做法非常合他们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等好了,马上炒饭就到。”风铃儿连忙奔向厨房,让吴师傅和黄师傅以及顾老伯,用刚刚炒好的蔬菜炒炒饭。
顾老伯狐疑地摸着脑袋,“风姑娘,你让我们怎么做炒饭啊?”
“利用刚刚你们炒的菜,直接混合米饭炒。现在大家都饿着,一定不会嫌弃。”风铃儿胸有成竹地解释,“况且,每份炒饭五十文,挺便宜的。咱们一份菜都卖十来两了,这次可算是便宜以前他们了。好啦好啦,别干站着,大家分工动起来!”
风铃儿让厨娘们分盘子,李掌大哥放调料,顾老伯,吴厨师和黄厨师炒菜。自己则和店小二送炒饭去楼里。
大家动作迅速,按着风铃儿所教,一盘一盘地炒了炒饭。因为之前炒了很多炒菜,是以炒饭做得就比较快。
最先端出二十盘,风铃儿先让那些去早的填饱了肚子。
财主小心眼,不高兴地跺脚,“这种猪才吃的东西,谁吃,走,我们去其他酒楼?”
坐在身旁的孩子拉着那财主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恳求,“爹,我真的好饿,我也想吃炒饭。”
孩子的母亲也跟着劝阻,“要不然,你就让孩子吃吧,你看,大家都在吃呢。从早上坐到现在,孩子他爹啊。你就不饿么,再说了,人家刚也说了,这里一盘菜十几两。现在炒饭只要五十文,你就将就一下吧!”
没有办法,财主只能耷拉着脸,逼迫自己吃炒饭。
后来风铃儿的炒饭一多楼上楼下就都吃上了饭。吃完饭,付了五十文银钱,顾客就离开了。
一大半的人走了,楼里也就不像先前那么拥挤了。
炒饭炒累了的顾老伯脱了衣服,坐在板凳上,挥着袖子赞叹道,“果然还是风姑娘有办法啊,要不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歇一口气?”
风铃儿谦虚地摇手回答,“别说那么多,这都是大家伙的功劳,没有大家伙帮衬,我就算是做炒饭也来不及的。”
“哈哈,咱们都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