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陵冷笑,嘴角的笑容哪怕再阴冷,都叫人看出他的好脾气。
“陆少主,此人是你珍宝坊的婢女?你确定?”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陆澜西朝着宁韶卿看了眼,狠狠的使了个眼神,若不是郝连宸,他兴许不会庇护她:“确是我珍宝坊的小婢女,今日才到府上。”
“还真是巧合,今日本殿下来了此处,这女子也来了。”君世陵丝毫不留情面道:“她与韶华长郡主长相极为相似,难道这也是巧合么?”
“韶华长郡主,宁韶卿?”陆澜西的额头莫名的冒出了些冷汗,他吞了口吐沫:“澜西从未见过韶华长郡主,自然不知道她的容貌。”
陆澜西感觉自己好像惹了一身祸,谁晓得……
宁韶卿此时仰起头来:“奴婢也叫宁韶卿,这位公子,我不仅与你故人容貌相似,连姓名都一样,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巧合的事情,公子若是不嫌弃,能否引荐引荐,让我也瞧瞧那位小姐。”
“你也叫宁韶卿?”君世陵瞬间由愤怒转为诧异。
“我自小在清湖村长大,那儿的人都知道我的姓名和长相,不信的话,你去打听打听呗。”宁韶卿干脆站起身来:“公子,我刚怕你,所以跪下,可我瞧你面善,再说了,我虽然是珍宝坊的女婢,可是没有签什么卖身契,我还是自由身,既然我是良民,而你也未标明身份,我跪着多吃亏啊!”
“你……”
君世陵见宁韶卿牙尖嘴利,顿时不知说什么话了。
若说人长得相似,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可连姓名都相似,甚至于不怕自己追查,那此人必定没有任何嫌疑。
陆澜西见她不分尊卑,心里更是没底。
“我站起来,你肯定不会生气吧!”
“谁说本殿未曾生气,你这小小刁民,可知我是谁!”君世陵只要一看见韶华的容貌,哪怕有再多的气也**来,眼前这小丫头脾气竟也和韶华十几岁时一模一样。
年少时,君世陵常与韶华在一同读书,在韶华接管宁国公府之前,她就像个天真未开化的孩子,在国子监捉鸟上树是常事,更从未将尊卑放在眼里,也从未将他当做太子,而是当成亲哥哥一样。
韶华不论吃喝玩乐,都惦记着自己。
“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么?”宁韶卿耸了耸肩:“不都是人么?既然能得陆澜西尊敬,想必公子是个地位崇高,人品清高的人,是不会与我斤斤计较的。”
君世陵的神情划过一丝动容。
陆澜西脑仁疼的厉害,宁韶卿这小祖宗,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将君世陵哄得团团转。
“是啊,殿下肯定不会与婢女计较的。”陆澜西附和,他轻咳了声:“殿下,您不是前来为拂尧小姐选钗饰的么?便不要在一个婢女的身上浪费时间,咱们上三楼吧!没有旁人了。”
君世陵鬼使神差的不再计较:“罢了,韶华心善,我看在她的面上不与你这小女子计较。”
“多谢公子。”宁韶卿屈膝,抬头一笑。
宁韶卿这一笑,笑的倾国倾城,君世陵直接看呆了。
君世陵曾想过,若韶华不懂情爱,他将她娶来,便陪着她,让她慢慢的爱上自己。
韶华十三岁时,君世陵也曾央求父皇赐婚,可宁国公府的祖母极力反对,认为韶华个性乖张,不宜太子妃人选的,最后这门婚事便不了了之。
或是他从中作梗,直到韶华落水,她都未能成任何婚事。
君世陵对不起韶华,他心中愧疚。
“还不赶快下去,将你这身衣服换了。”陆澜西赶紧差使着宁韶卿,宁韶卿是宸王心仪的女子,哪有被太子看上的道理。
君世陵和郝连宸本就水火不容,若二人再争夺一个女子,这后果不堪设想。
“哦。”宁韶卿沉了口气,幸好眼前这两人都没追究她偷穿衣服的过责。
“等等。”君世陵却将宁韶卿拦住:“穿着吧!为拂尧试试钗饰,以作大婚之用。”
君世陵未曾见过韶华为自己穿过嫁妆的模样,心里生出期许,既看不到本人穿婚服,有个替身在,也让他饱饱眼福。
宁韶卿一听君世陵这话,心里不禁窃喜,原来世陵哥哥已经动了娶二妹的心思。
她还以为君世陵和宁拂尧的婚事还会拖上些时日。
“那我就替公子试试。”宁韶卿没拒绝,毕竟世陵哥哥为拂尧选钗饰,以他那奢华的眼光,还未必能中了拂尧妹妹的心意呢!
有她的帮忙绝对事半功倍。
“宁韶卿。”陆澜西无奈,这丫头就想给自己添乱吧!“
宁韶卿对着陆澜西做了个鬼脸,随后赶紧走到了君世陵的身旁:“我看你能拿我如何!”
陆澜西手指竖了起来,却又狠狠的收了回去:“殿下,三层有请。”
宁韶卿跟在陆澜西和君世陵的身后来了三层。
“三层的珠宝今日刚刚全部登记在册。”宁韶卿恭恭敬敬道:“公子,少主,新登记的钗饰中有两个属超品,不如让我替你们取来吧!”
“你都登记好了?”陆澜西没想到宁韶卿竟也精通珠宝:“没出错吧!”
“一一核实,本想等锦绣姑姑来检验的,可现如今要挑选,只能先拿上来了。”宁韶卿卷起喜服的袖子,快步的走到了柜子的中间:“公子,我虽不知拂尧小姐是什么模样,但这两钗饰属于完全不同的风格,定然有一个适合。”
“取来看看。”君世陵淡淡的说着,可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