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君世陵,他立马就听明白,宁韶卿含沙『射』影的在说什么!
韶华,荼蘼,青莲,这三人的死和宁拂尧逃不了干系。
“宸王妃的酒约莫是喝多了,思绪有些不清楚了。”
君世陵用脚将宁拂尧手中的匕首踢开,弯腰将宁拂尧抱了起来。
“宸王带着宸王妃早些休息,本殿便带着拂尧回去了,你们自便。”
郝连宸搂着宁韶卿的动作一紧,他早就说过,宁拂尧是君世陵的未婚妻,他是不可能当众戳穿宁拂尧的。
宁韶卿眼神一冷,难不成是她赌错了?
她有些心绞痛,宁韶卿明明一直笃定君世陵绝不是个助纣为虐的人。
“阿宸,我趁着二小姐昏『迷』之时,处理了下她的肩头的上,那是刀伤。”
“阿卿,别说了,今日你乏了。”郝连宸哄着宁韶卿,晓得她心中不舒坦:“前几日旁人因为宁拂尧吃鞭子的事情,冤枉你,现在真相大白了,至于青莲的暴毙,不用多日,本王也会还你清白。”
宁韶卿在郝连宸的搀扶之下,缓缓站起身来。
君世陵则是转身离去。
宁韶卿看着君世陵那明知一切,却毫不动容的模样,忽然挣开了郝连宸。
“君世陵,你压根不配做韶华的长兄,无用之人才会依附权力,被权利所吸引。正如你待宁拂尧这般。”
“阿卿。”郝连宸丝毫没想到宁韶卿居然直接用言语攻击君世陵:“太子位高权重。”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西辞黄鹤楼。”
宁韶卿嘴中忽然冒出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诗句,随后回身,握住郝连宸的手,嘴角微微上扬:“阿宸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郝连宸听不懂宁韶卿那两句诗的意思,也没多问,便带着宁韶卿离开。
可君世陵却听懂了。
君世陵愣在原地,抱着怀里的宁拂尧不知所措了。
随侍在君世陵身边的刘义,见君世陵失了分寸,连忙提醒道:“太子殿下,这是揽芷园,在宸王的地盘上。”
“小楼昨夜又东风……小楼……”
韶华素来不喜欢背诗,可宁老祖母却常『逼』她学习那些枯燥的诗词歌赋:“故人西辞黄鹤楼,西辞。”
这两句不是同一朝代的诗词,拼接在一起,没有任何违和感。
世陵哥哥。
韶华那霸道又潇洒的声音在君世陵的脑海里徘徊,让君世陵想起了些往事。
“京都这四大公子里,韶华最欣赏谁?”
那日,君世陵与韶华站在东宫的高阁上,看着京都繁华的风景。
“世陵哥哥,是想让韶华欣赏你么?可并不是,太子殿下被繁缛的礼节束缚,一点都不令人羡慕,或许你的地位会让人嫉妒吧!乔表哥不在朝中为官,但日子过得清贫,他的才华让人眼红,你们二人,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西辞黄鹤楼,对于韶华而言,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韶华笑的随意:“我倒是挺欣赏郝连宸的,从平民开始,靠着为齐国所立的战功,步步荣登宸王之位,世陵哥哥,你知道么,祖母有意将我许配给宸王,可惜的是,宸王却不稀罕我宁国公府的权势,真正强大的男人依靠自身,而不去依附权力,四大公子,他为首,我服气。世陵哥哥,日后不论你娶谁做嫂子,韶华都希望是你喜欢的女子,千万不要沦入权力的旋涡,终身幸福就不要用来算计了。”
“郝连宸……”
或许从那日起,君世陵对郝连宸便心生出无数的不喜与忌惮。
而今日,宁韶卿所说的话,又让君世陵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太子殿下。”刘义再次呼喊了一声“该回去了。”
君世陵忽然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怀中的宁拂尧,对她的嫌隙却越发的明显。
明明君世陵根本不喜欢宁拂尧的,若是不是因为宁拂尧是宁国公府的掌事小姐,而君世陵不想看着宁国公府就此落败,他怎可能和这样伪善的女子勾结在一起。
在韶华没有出事之前,君世陵也以为宁拂尧是干净的,可上次挡鞭子一事,他其实也晓得她心中的那些小算计,再接着青莲第二日的暴毙,所有问题的指向都指着宁韶卿。
“明日将宁二小姐送回京都,她身体不适,这些日子就不要『露』面了。”
君世陵将宁拂尧丢给了刘义:“韶华的事情,再重新调查一次,尤其是婢女荼蘼之死,一定要查的详实。”
“太子殿下,难不成您相信了宸王妃的话,她不过就是个外人……”刘义生出了些许的担忧。
郝连宸本就是敌,这宁韶卿身为宸王妃,居心如何一眼就能分辨。
“她恐怕不是……”
君世陵长叹了口气,心里对宁韶卿生出了更多的好奇。
宁韶卿是怎么知道他与韶华之间的事情!
这二人不仅长相相似,连『性』格说话都一模一样……
“再将宁韶卿的出生调查清楚……是不是郝连宸对本殿下设的局,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么!”
“是。”
刘义抱着宁拂尧,看着未来太子妃在自己的怀里,战战兢兢的:“那属下就先送宁二小姐回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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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卿与郝连宸回了房间,这一路上,宁韶卿不说话,神『色』也没变。
郝连宸『摸』不着宁韶卿的脾气。
“本王还相信你能用君世陵收拾了宁拂尧,看来是白折腾了一趟。”郝连宸说着风凉话,倒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