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鹊不敢耽误时间,去珍宝坊将顾琴请来,又安排了数辆马车前往京都。
郝连宸在宁韶卿的身边守着,寸步不离。
鹊鹊瞧着眼前这心酸的一幕:“王妃,你可万万不能出事啊!就算你回了韶华长郡主的身体,那王爷的心,你又打算如何挽回。”
郝连宸与宁国公府之间的恩怨……
鹊鹊这个小婢女都知道。
“罢了罢了。”
鹊鹊摇了摇头,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等等就知道了,王爷叫人去查韶华长郡主的消息,那王妃究竟是什么情况,很快就清楚了。”
鹊鹊心里还记着。
宁韶卿曾经说过,一旦她身为农家女的身体过世了,她就去京都宁国公府寻她。
不论如何,鹊鹊既然选择了宁韶卿,那必定会誓死追随。
——
京都宁国公府浣衣坊
自从韶华长郡主落水后下落不明,整个宁国公府的气氛十分怪异。
再加之宁拂尧接管了宁国公府,她的一些新手段打破了韶华长郡主此前的立府规矩,也让府中婢女生出了嫌隙。
“昨儿长郡主的院里的几个嬷嬷,全部都抽调到二小姐院里服侍二夫人。你们没看见,自从二小姐当了掌事小姐,二夫人的势头越来越涨,大有欺负府中老人的架势。”
“别提了,三公子身边的女婢都少了几个。现在芙蓉苑里的婢女最多,干活也最轻松,人人都盼着过去呢!”
“谁叫现在是二小姐当家,以后人家可能是太子妃呢!”
“要不咱们花些钱,在二小姐面前露露脸,我可不想在待在这浣衣坊了,芙蓉苑里的婢女都敢把衣服送过来给咱们洗。”
婢女躲在一处说着话,各个神情都很难看。
“不知道长郡主现在如何了?现在好些人都传她已经过世,只不过是老祖母不相信这个事实,就尚未对外宣布。真怀恋以前长郡主在的日子。”
“我也是,大家那时候都是做一分活,拿一分钱,哪里像现在啊!”
“长郡主,你快些回来吧!”
有些婢女双手合十,真心期盼着,她们彼此瞧了眼,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在二小姐和太子殿下去了边境,府中才平息了些,等二小姐回来,又是一幅幅争先恐后,巴结的嘴脸。”
“你们说,三公子怎么也不管着点,二小姐不过就是个妾生的,三公子才是长郡主的亲弟弟。我看要是再这么下去,咱们宁国公府都得改姓了,干脆直接当陪嫁送给太子殿下好了!”
“嘘,别胡说!”
婢女们的牢骚还没有说完,话才唠叨了一半。
忽然。
整个浣衣坊的气氛凝结了起来。
婢女们无意间瞧见水池外面的人影,纷纷吓得跪在了地上。
“公子恕罪,奴婢们不是故意议论的。”
“三公子恕罪!”
那人影朝着跪拜的婢女们看了眼,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竟生出了几许的怯意,随后他软糯糯的走到了人前。
“奴婢们见过三公子。”
“都起来吧!”
来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紧紧的抱住手中的戏服:“你们放心,今日你们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二姐的,我来浣衣坊,是想拜托你们将这套戏服洗干净,若是让身边的嬷嬷发现了,告诉祖母,我又得遭殃。”
婢女们口中的三公子,正是宁韶卿的亲弟弟宁儒清。
宁国公府三公子性情软和,不喜与人争辩,自小喜欢读圣贤书,是个出了名的书呆子。
宁儒清并不聪慧,但勤勤恳恳,循规蹈矩,与人交好。
和韶华长郡主完全是两种个性,韶华长郡主性情强势,更是古灵精怪。
宁儒清明明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子,可却始终比不上韶华这个嫡长女的半根手指头。
世人十分惋惜。
“谢三公子。”婢女们彼此瞧了一眼,可却未曾敢起身。
宁儒清见无人接过他手中的戏服,便将衣服放在一旁,随后往浣衣坊外面退了几步。
宁儒清虽然不过问府中的事情,可他的眼睛并不瞎,知道这些婢女们在嫌隙什么。
宁儒清走到浣衣坊外,他抿着唇,忽的又转过身来。
“二姐最迟后日就回到府上了,你们得管好嘴巴,我清逸苑的女婢,我能护住,可你们若是被逮着了,那便实在没有法子了。”
“二小姐要回来了!”
婢女们纷纷瞠目结舌,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又得过上乌烟瘴气的生活。
“多谢三公子提示。”
宁儒清点了点头,他抚了抚衣袖,便随之离开。
婢女们看着宁儒清的背影,悠长的叹了口气。
“三公子的为人真不错,虽然平日里长郡主对咱们要求严格,但也从未体罚过,只有二小姐!”
婢女们甚至咬牙切齿:“以前二小姐最温柔,说话也客客气气,可上两天,长郡主院里的婢女因为口快得罪了她……竟然被拔了舌头。”
“真的别说了,刚才幸好是三公子,要是二夫人听见了,咱们都玩完。”
婢女们再次缩了缩脑袋,无比怀恋韶华长郡主在的日子。
宁儒清从浣衣坊离开后,他时不时的看向宁国公府的各处角落,婢女成双结对的干活,可那眼神中明明充满了不甘愿。
宁儒清双唇抿着。
“二姐最近做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府中婢女各个怨声载道,她的芙蓉苑虽然需要女婢,可也不至于十来人……”
宁儒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