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不敢。”宁韶卿垂眉。
“那你的制药配方从何而来?”时介略显急切,匆匆的问着。
“家父宁老三曾在军中服役,与宁国公府上的老爷结缘,便私下传授了一两张配方。刚好便是金疮药,止血药及伤风药的制药配方,没想到这等巧合却成了宁家药坊最大的优势,而王爷的军团不恰好需要这些药物么?”
宁韶卿胡编乱造了个理由,宁老三已死,边境又离京都天高皇帝远,时介也不可能去宁国公府求证,他们只有相信的份儿。
“从宁国公府得来的……”时介呢喃着,他暗沉了口气:“若真如你所说……”
时介对着虎皮座椅上的宸王作揖:“王爷,宁家药坊虽小,但凭这炼药配方已经完胜他人药坊。”
“所以宸王殿下将收来的新鲜草药不妨全都交由小女来炼制。”宁韶卿趁胜追击,她稍稍抬眸:“炼制的药物决计是无人能敌。”
宸王沉默,只浅浅的瞧了宁韶卿一眼。
宁韶卿以为宸王会质问她,或是想了解更多关于药坊营生的事宜。
这时他的嗓子里压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辨不出具体的声色。
“军中草药供给皆由时介处理,时介……”
“在。”时介应答,恭敬的候着宸王的吩咐。
宁韶卿的心也紧张了起来,不知她的说辞是否能说动宸王。
既然能稳坐边境驻国大将军的位置,说明宸王肯定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可宸王却说道:“此事,你与宁家女交涉!本王还有军务在身,你们便退下吧!”
宁韶卿听着宸王的话,猛地一怔?
就这么结束了?将事情都交给了时介?
为何她内心越发激出了澎湃的质疑感。
宸王不当家?
草药绝对是行军打仗过程中重要的部分,但眼前的宸王丝毫不在意,居然直接将此事交给了时介。
时介虽也是将军,但此等当家做主的大事儿。
是宸王有问题?还是他对时介过于信任?
宁韶卿抿唇,朝着时介幽深的看了一眼。
管他呢!只要能做成买卖,和谁谈生意都一样!
时介双手抱拳,并未拒绝:“既然王爷有令,那属下遵从,属下恭送王爷。”
宸王话毕,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望钰见状,便走到时介身旁,也紧接着道:“属下恭送王爷。”
宸王来去匆匆,宁韶卿见他连小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甚至没说上半句话。
“……”
宁韶卿屈膝作礼。
宸王不慌不忙的退到了营帐的屏风后侧。
时介与望钰轻哼一声,只听时介低声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与我一同退下去。”
“哦……”宁韶卿双手紧紧握拳,她没法子,又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三人走出营帐后。
宁韶卿又朝着营帐内侧打量了眼。
望钰见她露出了好奇的深色,摸着后脑勺,随口一说:“如何,第一次见到王爷吓傻了?”
其实方才时介和望钰都察觉,宁韶卿丝毫未露出怯色,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恐怕就连京城的世家小姐都不如她冷静机智。
“他就是宸王?”
时介和望钰一愣,这丫头难道发现了什么?
宁韶卿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压住了心中所有的质疑:“听人说,宸王俊美,只可惜戴着面具瞧不见。若是有机会,还要请望钰和时介将军好生引荐呢!”
原来是没瞧见宸王的长相。
时介和望钰彼此看了眼,宁韶卿毕竟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好奇枭雄战神的长相也正常!
“王爷的天姿岂是你能瞻仰的!”时介冷哼一声:“乡下的丑丫头,除了聪明些,别无长处。”
“聪明难道不是长处么?”宁韶卿翻了个白眼,不甘心的嚷嚷着:“要不然咱们还凑不到一起谈草药的生意呢!”
“呵,说到生意,既然王爷让我与你谈药草的事宜,那我们便好生谈谈。”时介停住步伐,视线落在了宁韶卿身上:“你以为你说有《制药录》的配方,我便相信么?”
宁韶卿没想到时介还在生疑。
“那你如何相信?更如何愿意与我做药草炼制的买卖?”宁韶卿一本正经:“配方绝不外露,所以你要我交出配方,这决计不可能!”
“炼制草药,从晾晒、筛选、磨练等,不下于半月的功夫。”时介轻轻的抚着鼻尖,斜眼笑:“你别说本将军欺负小丫头,我就给你月余的时间,下月底,只要你能给军团炼制百**金疮药,且金疮药比市面上的疗效都好,本将军就将宁家药坊当做供货暗渠。”
宁韶卿一听时介的话,双眸撑的滚圆!
时介是同意与她做生意了?
宁韶卿深吸了口气,使劲儿的压住心中的狂喜,冷静!
“下月底,百**金疮药。”宁韶卿忖度了一番,时间虽有些紧迫,可也未必完不成。
只有完成了金疮药的任务,她才能和军团真正达成交易。
“可以,不过小女有个不情之请,得由将军提供草药,将军,我刚接手家中药坊,药坊里什么都没有……”
宁韶卿却越说底气却越不足……
时介却没想成全宁韶卿,他朝着望钰看了眼:“望钰,药坊无药经营,这与我们有关系么?”
望钰瞧见时介那奸诈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为难宁韶卿,但宁韶卿也不是愚笨的人。
“无关系。”
“……”
宁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