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钊的寿诞放在了正德门外。
四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正德门外的寿宴陆陆续续有人入座。
“陛下。”暗卫统领左誉紧紧的跟在君钊的身后,他亦步亦趋:“宸王殿下方才和太子殿下见了面,似乎是商讨联手的事情,随后宸王又与郝连雄在一处,从旁人的角度看,宸王殿下似乎是想借着太子殿下的手,将郝连雄铲平。“
“是么。”
君钊咳嗽了两声,他双手背在身后:“我这么多儿子,只有郝连宸与君世陵最得朕的欢心,可然而这两人原本水火不容,想要他们两人和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陛下,事实如此啊!您瞧,咱们是不是需要安排人来收拾残局。”
“若他们两人翻云覆雨,反倒能将朕的心头之患解决了,我们不必插手。”
君钊双眸一眯,他站在宫墙上,朝着正德门外看了过去:“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不论是谁当上这齐国未来的皇帝,朕都开心。”
“可是陛下的心中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左誉跟着君钊身后这么多年:“你分明更喜欢宸王殿下,但却拉不回脸面。”
“朕喜欢阿宸,那如何?可是阿宸的心意从不在得到天下,君世陵虽说谋略不及阿宸,但是他志在执掌天下。”
君钊专设,朝着宫墙下方走了过去:“时间差不多到了,朕也该出席这场风起云涌的宴席了。”
“是,陛下。”
左誉看着老态龙钟的君钊,可怜天下父母心,君钊身为一国之主,却不能满足自己的私心。
左誉忖度,他不知道郝连宸对君世陵的表态是否为真,但今天晚上的寿诞,宸王殿下决计是这场寿诞的主宰,两边吃!倒是要看看宸王如何收尾。
郝连宸在正德门外巡防,所有的侍卫全部都被郝连宸安排妥当。
“王爷。”绥安见郝连宸眉心锁起,一派严肃:“方才绥安又去彻查了侍卫,发现今日的侍卫比寻常多了些,后来彻查确定是郝连国公的人。”
“人数大约有多少。”
“最多百人,郝连国公能在宫中安插如此多的眼线。实在是只手遮天。”
郝连宸抚了抚袖子,风轻云淡的笑道:“百人?这宫内不过就是百人,但是宫外呢!宫外的人数恐怕不能控制,我让暗卫去查了,君世陵今日调来的兵,经过刘义之手,其中过半都是郝连雄的亲信。”
“那王爷,我们该如何做?”
绥安生出了几许担忧:“王爷,你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吗?”
“不论妥不妥当,只有今日这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了今日,恐怕再想收拾郝连雄,比登天还难。”
郝连宸双手紧紧捏拳:“阿卿,我势为你报仇。”
“王妃她已经……”绥安不敢多言,但又想到了宁老祖母的嘱托:“对了,韶华长郡主已经回到了宁国公府,宁老祖母叫人来转告王爷,她状态还好,虽说有些认生,但并不闹腾。”
“这就好。”
郝连宸冷冽的视线中多出了些温柔,他抚了抚鼻尖:“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她都安然无恙。”
“王爷,绥安可否多嘴。”绥安其实早早就对宁韶卿和韶华长郡主之间产生了怀疑,王妃即便是个十四岁的农家女,但见识谋略不比常人,而且王爷每每提及宁国公府的事情,王妃都会和王爷据理力争。
“王妃与韶华长郡主之间……”
绥安忽然跪了下来:“属下的揣测有些不可理喻,但绥安总觉得王妃和韶华长郡主是同一个人。”
郝连宸错愕。
“以前王爷不爱与宁国公府打交道,都是绥安出面与宁国公府交涉,绥安在京都久了,对韶华长郡主岛芰私猓一个人即便长相相似,但不可能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
郝连宸轻轻的笑了出来,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是傻瓜么!
他还曾经质疑阿卿和韶华长郡主之间的关系。
“她是韶华,阿卿就是韶华。”
郝连宸肯定的告诉绥安:“我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认贼做舅,害了阿卿,可今生最庆幸的事情亦是曾经以为的仇人竟是自己的妻子。绥安我已经失去阿卿一次,所以不能失去第二次。韶华长郡主不在今日的纷争中,但你也派人好好的保护她。”
王妃就是韶华长郡主,分明不现实。
但绥安相信。
“也许王妃到王爷的身边,就是王爷的及时雨,王爷的命中注定,绥安定不负王爷的嘱托。”
绥安对着郝连宸磕了个头:“王爷,放心。”
“嗯。”
郝连宸收回自己的眼神,收回自己的情绪,他逐渐冷静了下来:“本王该去正德门了。”
绥安让开了一步,能让郝连宸放心大胆的前去收拾坏人,那便是照顾好王爷的后院。
绥安在宫中也帮不了郝连宸的忙,于是看着郝连宸走向正德门之后,他朝着宫外走去。
——
君钊的寿诞,无人缺席,全是满座。
“陛下到。”
随着小太监的高声呼喊。
入席的群臣及女眷全都起身,对着君钊高呼万岁。
君钊的神情倒是如常,满脸的喜悦。
君钊看着满满的人群,他酣畅的笑道:“今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诸位就不必多礼了,都纷纷入座吧!享受今日的美酒,歌舞。”
“谢陛下。”
君钊坐在正德门正中间的位置上,武贤妃也随着君钊入座,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