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北对顾小野的发问恍若未闻,只等她站起来,立刻就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楼上的主卧,这才拧着眉头,拿着手机在露台上打电话。
隔着细细的蕾丝飘窗帘,顾小野望着覃北,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线,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念头。
她没有感觉,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感觉。
覃北很快结束电话,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风,顾小野穿得单薄,不由得微微颤了一下,覃北就转身关上了露台的门,轻声问:“还难受么?”
顾小野摇摇头,望着他,这时,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笑笑的声音,似乎在闹脾气,顾小野忙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却不想,被覃北抢先一步,拦住了。
“休息。”覃北命令道。
顾小野苦笑,“我真的没事!”
这是把她当什么了?不能动的病人么?
她翻翻白眼,表示无奈,一边扯着覃北的手,只不过她哪里是覃北的对手,不出几下,覃北就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床上,来了个长久的床咚!
这个男人,可真是!什么时候都喜欢占她便宜,什么时候都不落下风。
顾小野被覃北吻得虚软无力的,一时间想动反而都动不了了。
这期间,覃北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催莫风快一点,好似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安然无恙而是病入膏肓,顾小野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这样子,弄得她也很紧张。
她紧紧攥着覃北的袖子问:“你怎么对莫风那么凶?我真的没事啊。”
“没事?”覃北眉头深深蹙着,深刻地对她的言语表示怀疑。一个人好好呆在家里休息能吐成那个鬼样子?鬼才信呢!
“恩!”顾小野微微抿着嘴唇,乖巧地点点头。
她这样子很明显就是没有事情啊!说不定,说不定是她今天中午喝的汤,喝得太油胃里不适应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她着实不了解覃北的紧张程度,只知道,等到莫风给她诊查完出去一会儿,覃北再进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更黑了!
他的眉头深深蹙着一起,眼底带着沉沉的痛楚,虽然隐藏得很深,却被顾小野一眼就瞧见了。见他这样子,顾小野不免也有些担心,急忙抓着他的手问:“怎么了怎么了?我真得了什么大不了的病吗?快告诉我啊!”
她向来是个急性子,哪里还能等覃北啊,抓着覃北的手就从床上揪起来,再也坐不住了,干脆站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叉着腰问:“到底怎么了啊?”
“你……”覃北现在的情绪很繁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望向顾小野的眼神里,满是怜悯和痛苦,他哽着声,说:“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孩子?什么孩子?”顾小野听得一头雾水,但她随即明白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覃北,定定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鼻尖没来由的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冷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不能要?”
“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要。”覃北再一次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这次,他倒是冷静了许多,虽然还是不敢看顾小野的眼睛,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顾小野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甚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苍白的笑笑,冷声道:“你不要,我要!”
她一下甩开覃北的手,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就拉开门出去。
房门因为她的大力反弹上来‘嘭’地一声响,震得楼下的人都惊了惊,却没人知道,主卧里,覃北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和小野有一群自己的小孩,这样一来不仅仅是笑笑不孤单了,他们的家也会因为孩子们显得温馨惬意,可这一切,都不是时候。
孩子不过才三周,小野的反应已经是如此大了,据莫风的话,接下来的九个多月,哪怕是坚持,恐怕都是坚持不下来的,更何况,最近小野一直说头痛头痛,覃北已经带她去体检过了,医生说她的颈椎有毛病,这种时候,如果只顾着孩子,那么她呢?她怎么办呢?
覃北没有武断的立刻带着她去医院流掉,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可是,这样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呢?
这几天,虽然顾小野也照常陪着他和笑笑吃饭,在饭桌上,依旧是欢声笑语,但从她眼里的冷漠,覃北知道,她还是不肯。
她不肯,覃北不愿意强求,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谈这件事情,表面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丝毫没有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喜悦,更别说,其他的什么……
这种现状一直维持到第四周,莫风的一个电话打来,覃北彻底坐不住了。
下午的会他让助理安排到第二天后,便亲自开着车回到了别墅里,那时,顾小野正带着笑笑在花园里晒太阳,太阳柔柔的光照在母女两人身上,为她们镀上一层亮亮的光环,边缘有些模糊,却十分的温暖。
下了车,他迈步朝着两人走去,还没走到,就瞧见顾小野抬起来的目光里,满是警告。
她知道,这是她孩子生命的尽头。
她淡淡一笑,冷冷的,什么感情也没有,头也不抬地问覃北,“如果我说我们完了,你能放我走吗?”
覃北垂目,深深叹一声,“不能。”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逼我!”顾小野声音并不大,语气却很重,在安静的小花园里,足以让覃北听得很清楚。
他瞧见笑笑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