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江涛在n市有点路子,即便是他有青山会的背景,都不敢太过招惹江涛,因为江涛够义气,所交的朋友个个都愿意替他出头,其中不乏一些狠角色。
这么说吧,江涛的朋友其实并不多,但都是真正的朋友!
要换做其他人,普通出了事儿,不见得会全心全力去帮忙,力所能及顺手一帮,要帮不上,也不会太过勉强。
可是江涛的那帮朋友不同,只要江涛一有事,个个全都当自己的事一样忙活,每个人就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更有一种动员整个圈子人脉网的势头。
这些是黄志强刚来时就先打听好的,否则凭他的背景和关系,何至于能容忍江涛的臭脾气。
“黄主管,别叫那么亲热,咱俩没喝过酒,也不熟!再说,我江涛不管大事小事,只要违反规矩的事儿,都想管上一管。”
江涛顿了顿,佯装诧异地看了眼黄志强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包厢不归黄主管您管吧?”
黄志强脸色一僵。
不错,这里的确是归江涛管的,可今天夜总会爆满,就剩这一间刚空出来的包厢,他只好将朋友们安排了进来。
夜总会为了方便管理,每个主管各管一片区域,但平常情况下,遇到某个主管的朋友,那还管个屁啊,基本上就不会搞出什么事情,即便有点小摩擦,身为朋友说上两句,也没有谁会真正去为难,毕竟都是同事嘛,谁会计较细节呢?
说来说去,明显是江涛不想给黄志强面子。
黄志强当着朋友的面被扫了面子,心里非常不爽,阴沉着脸道:“江涛,你别太得寸进尺了,这家夜总会可不是你的!”
江涛从容道:“老板给我工钱,我就得替他分忧,有什么不对吗?”
黄志强冷笑道:“分忧?得罪客户?”
江涛道:“还是那句话,这间包厢不归你管,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自然会跟老板交代,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黄志强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的瞪着江涛。
来之前刘芳就跟他说过江涛这个人像四季豆,油盐不进,但偏偏做的事情从某些方面来讲很有道理,不至于胡来。
他却没想到,江涛岂止是油盐不进的四季豆,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是他却拿江涛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三个股东其中一个很看中江涛的这份品质,或许也不是真的看重,只是江涛岛苡械览恚一旦把他开除,难免有些人说三道四,有一股残害忠良的味道在其中。
反正江涛这人管理夜总会确实有一套,而且不至于胡来,用八千的月薪聘请他很划算。
甚至可以说这家夜总会从开业到现在,三个老板都极少管辖店里的事情,大事小事江涛都有处理的经验。
在黄志强没来之前,江涛名义上是主管头衔,实际上堪称一把手。
黄志强龇了龇牙,寒声道:“我就一个要求,这间包厢的消费记我账上总可以吧!”
江涛笑了笑:“当然可以,刷卡现金支付宝微信,你想怎么付怎么付。”
黄志强脸色铁青,对方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江涛心知肚明,却不肯卖这个情面。
哼,难怪这几个客人装大尾巴狼,原来是有人买单啊。
他扫了扫桌上的酒大概就有七八万的消费,还不算其他的和后续消费,就当十来万吧,黄志强付得起么?
别看黄志强表面风风光光,其实就穷光蛋一个,连嫖自家小姐的钱都抠着不肯给,这种人能指望他有钱?
哼哼,无非就是仗着他姐是老板罢了。
记账么?江涛还真不敢记,日后要是黄志强还不上,或者不想还,还不得扣在他头上。
当然,主管每人每月都有一定数额的免单或者打折权限,以便应付特殊情况,这笔钱没有具体数额,但十来万块老板们是能接受的。
可黄志强拉的屎,凭什么让他来擦干净。
想都别想!
黄志强软了下来,他不想因为这事儿就给刘芳打电话,而且即便是打电话,刘芳也只会先自己垫钱出来付,毕竟是几个老板,消费就是消费,一般情况下老板消费了也得自己掏腰包,尤其十万不算小数额。
这样一来,这笔钱就等于是他问刘芳借的。
记账就不同了。
账本上的钱,那叫钱么?到时单子一撕,时间久了谁还记得,反正酒吧里几乎每天都对不上账,一到月底,十来万就变成了一笔小款,谁会追根究底去细查啊。
黄志强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江涛明显不买他账,说道:“黄主管,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不打搅各位了。”
“等等。”
黄志强强行挤出笑意,把江涛揽到一边,悄声央求道:“江哥,刚才那事儿是我不对行了么?我给您认错,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对你手底下人乱来,真的,我发誓。”
江涛未作表示。
黄志强又苦苦道:“您看……”
江涛摇头道:“黄主管,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买了东西就要给钱,天经地义嘛,看你朋友们都像是有钱人,应该不在乎这点小钱吧?”
黄志强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江涛又道:“黄主管,要我说啊,干脆您就别淌这趟浑水了,免得闹得咱俩同事关系处不好,这不,刚才就为了这事吵起来,不值当嘛,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