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檀鸣山的安排下,第二日,他向陆天地和胡一刀引荐了赌号商会的十多位老板。他们大多涉及扬州的赌场及马庄,在扬州府各自的势力都根深蒂固,彼此割据地盘,井水不犯河水,几乎毫不言讳的讲,扬州整个赌业都在他们的控制中。不过自从云雪清的出现,使得他们阵脚大乱,各自的利益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像檀鸣山这样已经把家业都搭进去的不占少数,更何况那些小赌坊,早已输得倾家荡产、关门大吉了。
檀家大院的内厅中,只见数十个肥头胖耳的中年男子围着陆天地喋喋不休,他们已经火烧眉头,又加上檀鸣山的亲自举荐,几乎把陆天地当做天神下凡,众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陆天地从众人的议论中得知,云雪清不仅仅有官府背后的势力,身边也是高手如云,但凡她所出现的场所,都有一群人拥护着,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却不干涉云雪清的一切举止。商会也曾秘密调查过此人的背景,不过除了了解她来自苗疆之地,其他任何一丝信息也摸不着头脑。
当陆天地听到苗疆,他便想起了师傅曾与自己所说的八金门,苗疆以苗族人居多,自古研究蛊毒,它地处云南、贵州境地,盛产毒物,这就是八金门中的蛊门,不过蛊门中人向来很少离开本土故乡,这云雪清不惜千里来到扬州,目的就是为了打垮扬州城的赌业吗?这也不太合乎情理,不过云学清自称千门新秀,又有一身高超的赌技,这也就排除了此女非蛊门之人。千门秘典中有一句谚语:擅千者,必善藏也。作为千者,谋得是智慧、取的是利益,藏、忍、让是千门中人最基础的奥义,不过这三字的火候却实为难以掌握,云雪清如此锋芒毕露,本就脱离了藏、忍、让的基本宗旨,表面看上去她既不是为了利益,又不是为了权钱,而且豪言对峙扬州赌业,摆下赌王擂台,莫不成是为了名声?
众人面对这场赌王大赛毫无信心,他们早就领教过了云雪清的厉害,非但抓不出现行,连出千手法也是闻所未闻,可他们又不能不去,几乎在场所有人的商契都押在了云雪清的手中,包括檀鸣山;几人一言我一语,陆天地不厌其烦的耐心聆听。
这时,一位赌场老板提醒道:“云雪清当日可曾说过,赌王大赛只有她挑战过的赌场方能参加,如此一来,陆公子该以什么名义参加这场赌局?”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陆天地在一旁表现得十分无奈,他答应檀朝莹替檀氏赌场参加这场赌局,可没答应眼前所有人替他们赢会商契,眼下他们先行入主,全部把自己一人推了出去,刚想开口言明,檀朝莹这时却站了出来,说道:“咱们扬州商会有入会的规矩,若把陆公子拉进商会,加上名头,并且以商会会长的名义参加这场赌王大赛,难道云雪清还能公然拒绝不成?若她执意不让陆公子参加,便是怕了公子。”
“对,朝莹的这个办法不错。”檀鸣山连连赞同的说道。
“我们扬州的天地商会在建立之初就有过盟约,记入商会必须符合资格,至少在扬州本地有稳定的资产和三间赌场以上方能入会,只可惜陆公子……”一位张姓的赌场老板语出半道,不好在明言下去。
谭朝莹立即出言辩解,接着那位张老板未敢说完的话道:“陆公子确实在扬州无一房一地,更没有经营的档口,只是各位叔叔有没有想过,此刻皆是我等危难之际,我们各自的商契、房契尚在云雪清的手中,若墨守成规,限制于规矩,待我们到时倾家荡产,天地商会自然瓦解,到时这些规矩又有什么用处?”
“侄女所言有理啊。”众人趋附言合,谭朝莹的用意自然是处处为陆天地着想,倘若他这次真的能够为大伙赢回这场赌王大赛,作为天地商会的会长,不仅仅统领着扬州整个赌业,更能从中谋取巨大的利益,这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种报答。
“都给我闭嘴!”一旁的胡一刀跳了出来,一声喝道,他早就听得不耐烦了,这些人叽里呱啦,完全不体会自己和陆天地的感受。“我家公子早有明言,这次参加赌王大赛只是为檀氏赌场出面协助,你们倒好,个个舔着老脸,还没问过我家公子答不答应,竟挑起我们的毛病,没赌场又怎样,有赌场又怎样,什么狗屁天地商会,老子不稀罕。”
见是胡一刀发作,众人默默不言,唯独方才那位张老板换上一副笑脸,对着陆天地抱歉得说道:“方才失言,还望公子见谅。公子竟然能来到这扬州,定是上天早已安排相助于我等,望公子成全,焉能见死不救。”
说完,张老板双手拍道:“进来!”就见他的两名手下抬着一只木箱进了内厅,张老板随手掀开箱盖,里面金银首饰各式各样,足有几十件之多,他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共同筹备的谢礼,我等家业都输给了云雪清,备下如此薄礼,还望公子收下。此刻只有公子的赌技与那云雪清一决雌雄!”
陆天地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檀朝莹,就见她嘴角流露出一丝寓意深长的笑容。他岂不知檀朝莹心中的用意,记入天地商会,无疑是让自己更加注重的帮助他们这群人,好让自己出面对付云雪清。不过天地商会在扬州城的赌业有百年名望,它的影响力不容小视。倘若有天地商会作为自己壮大实力的基石,他陆天地又何乐不为,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赢了这场赌王大赛之后才具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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