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叹了口气:“王景兵啊王景兵,我活了上千年,像你这样废材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夏语晴小姐,算了,我们别看他了,向我们许你的第二个愿望吧,王景兵他这个人已经彻底废掉了。”
陆谨言连连摇头:“烂泥扶不上墙,孺子不可教也。”
刘妮点头,表示同意陆谨言的观点。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昭君,此时此刻更是把头点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做人,也是想变好难,想变坏容易,一旦变坏了,想再变好,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夏语晴坚定地望着面前的四个阴间使者:“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我想弄清楚,王景兵他究竟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无名跟其他阴间使者们互相看了看,无可奈何地露出了苦笑:“锲而不舍,你还真是格外的执着呢。夏语晴小姐,你这是何苦呢?罢了,你这个愿望也不算是什么大愿望,我们就成全你好了。陆谨言,王昭君,刘妮,你们仨的法力都不到家,这次的施法由我来。夏语晴小姐,我将让你看到,转变他人生的画面。”
无名全神贯注,开始施法。
片刻之后,阴间使者四人组和夏语晴小姐出现在一所学校的大门口,在学校的大门上挂着鲜红的横幅,横幅上写着“十梁市二〇〇四年中考文化考试第三中学考点”。
看到熟悉的场景,夏语晴惊呼:“2004年中考!我记得,我那时候是在十梁二中考的,而王景兵他的中考考点就在这十梁三中,跟我的考点不一样。我们俩当时还郁闷了好一阵子来着。可是,阴间使者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无名微微一笑:“陆谨言,我觉得你的树叶理论很不错,你给夏语晴小姐讲解一下。”
陆谨言挺直腰杆,严肃地对夏语晴小姐说道:“我就在这里给你讲讲我的树叶理论吧。和整个世界相比,区区一个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就连汪洋大海中的一艘小木船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片树叶。夏语晴小姐,你认为,在茫茫大海中弄翻一片树叶需要什么?只需要一点儿小小的浪花,又或者是一点点风。”
无名笑着点点头:“夏语晴小姐,这就是陆谨言的树叶理论了,这个理论我也很赞同。关于树叶理论,陆谨言还专门写过一篇论文,在地府的论文评选上得过奖。你要问的,不是王景兵他为什么会从一个阳光向上的青葱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的回答是,改变了王景兵人生的,就是2004年的中考。在2004年的中考期间,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这件事情可能对别人而言影响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件事情对王景兵的影响却很大,甚至可以说,彻底毁掉了他接下来的人生。就像茫茫大海中,轻轻地飘来了一阵风,这阵风又轻轻地将王景兵这片树叶掀翻在海面上。”
夏语晴疑惑地问无名:“中考,中考、高考之类的固然很重要,但是我觉得,一场考试怎么可能改变得了一个人的人生?再怎么说,它也只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
无名微笑着说:“夏语晴小姐,像你这样想的人毕竟是少数,否则的话,为什么每年中考高考都会有跳楼的人出现,弄得我们阴曹地府得连夜加班?为什么很多父母会为了考生金榜题名千里迢迢去名山大川烧香拜佛,一个阶梯一跪拜,那么的虔诚?为什么社会上的补习班总是赚得盆满钵满?你想过没有?”
夏语晴固执地摇了摇头:“可是我觉得,王景兵他不是那样轻易就被中考失败打垮的人。哎!王景兵,我看到他了!”
此时此刻,王景往十梁三中的校门口走,今天是中考第一天,上午考语文,这也是王景兵同学平日里最擅长的。
突然间,一个穿着破旧的褐色夹克,看上去相当落魄的中年大叔在十梁三中的校门口叫住了王景兵:“嗨!同学,你是不是叫王景兵啊?”
王景兵惊讶地抬起头:“是啊。可是,叔叔,我好像不认得你。”
落魄的中年大叔自来熟地笑了:“小伙子,你不认得我不要紧,我认得你不就行了。来,接个电话,有人找你。”
王景兵好奇地接过落魄大叔递过来的破旧手机,放到耳朵上:“喂?”
从那部破旧的手机里面传来了沙哑的男声:“王景兵,夏语晴她在春熙路被小轿车撞到了,现在正在十梁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我们没有联系上她的父母,昏迷之前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是她的男朋友吧。赶紧打车过来!急救中心在11楼。”
王景兵将破旧手机还给中年大叔以后,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转身奋力奔跑起来。
夏语晴万分狐疑地皱紧了眉头:“这不可能啊,我那天好好地考试,根本就没有被车撞到啊!阴间使者先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名意味深长地说:“夏语晴小姐,你跟王景兵同桌九年,青梅竹马,关系好到让其他人嫉妒。中考,你们俩肯定约好了,想考同一所高中吧。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有人不想让你们俩继续在一起,不想让你们俩上同一所高中。为了拆散你们,他必须阻止你们俩个其中一人顺利参加中考。你觉得,在你的众多初中同学里,谁的嫌疑最大?”
夏语晴几乎是脱口而出:“楚中天!”
无名点头:“bingo!这件事情正是他做的。楚中天事先花了200块钱收买了一个蹲在路边等活干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