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好。”
顾之寒回了一句。
霍主编立马抬头——顾少兴致缺缺的饭局，居然也会回复这些？
有苗头。
顾邪灵这女人，三十岁了，还对诸多献殷勤的男人敬而远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顾少也是三十五的主儿，年纪倒是相配……
顾少在外头的fēng_liú债可不少，这些年总有疯狂的姑娘贴上门，都把他惯野了，目中无人，也怕是只有冷美人能驯服他。
喝酒的工夫，霍主编就把个中利弊全算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推一把。
饭局结束后，霍主编找了个由头，将顾邪灵留了下来。
自己便溜之大吉。
包间里只剩下顾之寒和顾邪灵。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们是认识的吧？”顾之寒拿起一杯红酒，光线透过酒杯，照出支离破碎的光影。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顾邪灵笑了，无端在酒桌上想起《红楼梦》，也是绝了。
姑娘一笑，仿佛天地放晴，两道彩虹嵌套，双眸像是有最引人的光。
“说起来，我还真有这种感觉，该不会是哪趟列车上，曾经遇见过吧？”
顾邪灵笑笑，看了一眼表。
21：43。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我送你。”
顾之寒是有绅士风度的，虽然她先前就听说了一些有关顾少的fēng_liú往事，可仔细看时，却又时时保持绅士风度。
他什么也没做。
往后的日子，顾少常常约她出去，出于礼貌，她赴约，应付了几次，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顾邪灵没有谈过恋爱，她太过理性，因而不容易动情，可现在，她一想到顾之寒，就觉得面红耳热，颇为慌张。
偏偏洛冉这小丫头瞧出不对劲，还要打趣她。
差点在工作上出了乱子。
于是，第四次，她没有赴约。
周末夜半时分，顾邪灵坐在书桌前，看着白天厌倦的小说——她喜欢纸质书，但是疲倦时，就会觉得那些字都变成嗡嗡闹闹的蜜蜂，一下子扑向她，于是，她看看歇歇，也觉得闲适。
人到了三十岁，就贪恋安宁了。
忽然电话响了，她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用的是面对来稿作者的标准语气，“喂，您好。”
对面“嘁”了一声。
她心跳得快了些。
“怎么还是这么生疏。”顾之寒在电话那头抱怨，“白天，你并没有生病，为什么拒绝我？”
许是遇上了一道捉摸不透的题，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忘了对方此刻很可能在睡觉，就打了电话。
“我……”
顾邪灵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心很乱，不想再玩了？我觉得不合适，顾少请找别的猎物吧？
“唉，夏天就要过去了。”
顾之寒又叹了口气。
她面上一热，这……这个暗示也太……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
在顾邪灵心跳突破180前，电话挂断了。
他……
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匆忙地说喜欢，又挂电话！
顾邪灵看着书，却觉得又像蜜蜂了，索性合上小说，去倒了杯温水，坐在小阳台的吊椅上一口口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