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闲工夫议论魔尊,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沙哑而低沉的夺命亡音响起,两个魔物抖了一下,撒开腿就跑,边跑还边叫嚷着:“对不住兰青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兰青摇摇头,其实他也好奇得很,为何魔尊一定要守着那只兔子不放?
莫非又是玩物丧志?
可是……
为何连他都不能靠近?
唉……
兰青的长叹化在风中,无人可知。
而极尽奢华之能事的魔尊宫殿中,身着墨色长袍的男人,拎着一个兔笼子,缓缓地走回寝宫。
魔尊的长袍上开了一朵一朵极寒之地才会有的莲,每走一步,仿佛都会掉落花瓣。细看时,才发现那莲竟然是技艺精湛的绣娘绣上去的。
“小白,你说今天吃些什么好呢?人心么?”
“还是蛇血?”
南琪喃喃着,他走得很慢,尽量不晃动笼子,仿佛要给笼中兔最大的安定感。
兔子的耳朵动了动,它唇边都是暗色的血迹,带着亡灵的气息。
它睁开眼睛,竟然在笼内挣扎起来,四肢撑着铁栏杆,似乎拼了命也要冲出去!
南琪笑了,他将笼子放在温热的毛毯上,自己则坐在一边,欣赏疯兔诡异的舞蹈。
但是,渐渐地,兔子的眼睛由血红转变为黑色,它也安分下来,连耳朵都不随意动了。
南琪挑眉,他眼尾的桔梗更加鬼魅,“醒了?”
兔子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低头看看前肢,又努力地伸长前肢去碰了碰耳朵,最后脚底一滑瘫在了笼子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
兔子竟口吐人言,一脸怒气。
那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小白,我这是在救你。”南琪轻笑,眉目间皆是化不开的风情,一双桃花眼迷离而惑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有了几分顾之寒的影子。
“谁是小白?!”兔子站起来,撑着铁笼子,“你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来,若是咬我,该如何是好?”
兔子动了动嘴唇,这才感觉到自己嘴里一阵腥臭,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东西,它贴在一边干呕起来。
“你这混蛋!呕……我不会,呕……放过你的!”
南琪却是轻笑着站起身,将铁笼子打开,伸出修长的手,“来,我带你去洗漱一下,别吐了,乖。”
白兔挣扎了两下,突然整个身子都悬空了,它愣住不动,有些害怕。
“为什么我会变成兔子?”洛无忧的意识渐渐清明,她选择按兵不动。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的时候,她直觉自己是扛不过了,可是在天雷消散后的那一瞬,她依旧拥有自己的意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觉得你像,就随便找了只俊秀的兔子,把你游离的魂魄塞了进去。”南琪笑道,有几分恶作剧得逞的意思。
“游离的魂魄?我分明没有离体!”兔子挣扎起来,试图跳到地上,却被南琪一把捏住了耳朵!
兔子不动了。
“还闹不?”
“疼疼疼……”洛无忧疼到无法正常思考。
“唉,真是怂。”南琪说道,用几道魔力将兔子嘴边和口腔的脏东西都去除了。
难得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