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倾倒众生(快穿)>23.绝色谋士
道:“你便候在外边,若是有事,我自会吩咐你。”

“是。”

沧涴挥手阖上了拂云阁的门,素雅的拂云阁内空无一人,绕过外室内,走进内室,依旧是空空荡荡。沧涴步伐微顿,思考了些时辰才想起来临淮每次毒发都需要泡在池水之中,为此他特意在瑾王府建了一个地宫。

她寻着记忆里的路打开暗道,穿过埤狭的甬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石壁凿成的暗室中氤氲着缭缭雾气,霜白的雾色之中似乎混杂了隐隐的红,空气里也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沧涴不再迟疑,拨开层层雾色,往里走去,临淮若是死了,一切便要重来。她虽是觉得现下这一切很是有趣,但却不喜欢单调地重复同一件事情第二遍。

她步下温热的池水,平静的池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腿,泛起阵阵暖意,然而那池水染上了层层红色。

沧涴蹙眉,照临淮这样吐血吐下去,不死都难。她似乎记得临淮之前毒发吐血并没有这般多,难道真的是大限将至?

越走向池水中央,临淮低低的咳嗽声越发明显。她寻着那声音,走向池水左侧,果真见临淮半阖着双目靠在池旁。

以往见临淮,他从来都是一袭青衣,即便是坐在轮椅之上,也清隽高贵得令人仰望,强大得让人完全遗忘了他患有腿疾。

然而今日的临淮却不同,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被血红的池水浸湿,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他的唇也似染上胭脂一般,却并不阴柔,更似一幅黑白水墨画被泼上浓墨重彩,摄人心魄。

“殿下。”沧涴抬步靠了过去。

她每走一步,血红的池水便泛起一浪波澜,碰撞着盛满池水的石壁之上,拍打声从石壁上散开。

临淮似乎被晃动不止的池水惊醒,睁开了那双冰凉如雪的眼眸。

素日里,临淮刻意遮掩,他的眼中虽是盛着凉意,却是隐隐参了温和的凉,便如料峭春日的微冷。但如今他没有半分遮掩,那一双墨色的眼里融进一片清冽的高山雪,皑皑不化,使得他原本的清隽斐然中多了些矜贵神秘。

清冷优雅的嗓音也在层层雾色中氤氲了些沙哑:“涴儿?”

沧涴全然不避讳地迈步走了过去,身子毫无罅隙地贴合在临淮身上,低低地应道:“是我。”

临淮的衣袍完全被温水浸湿,沧涴甫一贴合上去,原本干爽的上身也顷刻之间染湿。她却没有退缩,甚至不顾临淮身体的冰凉,抬手勾上了临淮的脖颈,暧昧地在他耳边低喃:“殿下不唤我皇嫂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得拨开了重重雾色,能清晰窥见彼此的容貌,近得沧涴能完全感受到浸湿的薄薄衣衫下临淮的身体。

临淮似是想推开沧涴,然而毒发的他内力散尽,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沧涴越贴越近,甚至她的唇就厮磨在他的脸廓。半晌,他似是无奈地唤道:“涴儿。”

声线里是一贯长者对晚辈的纵容,没含半分暧昧。

沧涴的唇似有若无地滑过临淮冰凉的唇线:“殿下是不是想说我是太子的妻子,按照习俗,你理应唤我一声皇嫂。”

临淮蹙眉,不着痕迹地侧脸避开了沧涴的唇,淡声道:“按照礼法,的确如此。”

沧涴不在意地笑笑,下颚抵上临淮湿透的肩,灼热的气息起伏在他冰凉的颈侧,轻笑道:“既然如此,殿下不若现在再唤我一声皇嫂。”她侧头思考一瞬,补充道,“起先不想听,现在倒是想听了。”

临淮沉吟了须臾,清冷声音道:“皇嫂。”

他的声音破开重重雾色,直直落入沧涴耳中。

沧涴倏地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道:“七皇弟还真敢唤。”

临淮温润地笑,眸中的冰雪在氤氲而起的暖意中融尽:“你本就是我的皇嫂,你想听,我唤一声又如何。”

沧涴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临淮的唇,在他唇瓣上辗转厮磨,却并不深入,温热的指尖从临淮的脸廓下滑至他的交领衣襟边缘。

唇上是柔软的触感,连身体都被一具娇软紧紧贴合,临淮垂眸看向靠在自己怀里,衣衫湿透的沧涴,眼中的神色晦暗难明,喑哑声音,不容置疑地道:“够了。”

她的唇紧贴在他的唇上,他一开口,两人的唇便轻轻地厮磨着,勾动着撩人心弦的痒意。

沧涴微微从临淮身上抽离,仰头看向他,似疑惑般问道:“够了?”她似笑非笑地道,“殿下觉得我们这般亲近是有辱皇室尊严?”

临淮对沧涴质疑的目光不避不闪,神情平静。沧涴忽而笑了,在临淮越蹙越紧的眉宇中,她却又忽然平静了下来,连语气也是平静到极致阴沉:“可是殿下前些日子才答应过我,会给我一年的时间思考,转眼却又毫不犹豫地把我推给别人。我就这般廉价?不值殿下惦念。”

十多年来,沧涴第一次对临淮生气。不是嘶声歇底的谩骂,而是平静到看不出情绪,看不见失望的指控,却比无尽的谩骂更直指人心。临淮也是第一次见到温婉如沧涴这般模样,她浅色的眼眸中泛不起丝毫波澜,也没有对他的孺慕,更没有爱慕,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平静,眼泪却是从平静的眼里滑落,无声无息地滴落于池水之中。

临淮始终平静的眼中终是泛起了些许不安之色,垂眸看着沧涴,勉强抬起乏力的手,似乎想要安慰沧涴,却又在抬起的瞬间无力地垂落下去,只得低柔地轻哄道:“是我错了,涴儿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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