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读完只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男儿身一般,血都沸腾了,恨不得挥剑斩敌酋。
“老爷,太子雄才,这篇文章在大明国破飘零的时局下写出来真的是振奋了我大明无数男儿的心!”
号称学贯天人、当代文章伯的明朝大才子钱谦益也不得不承认,单从这篇文章对比,他钱谦益不如。
“老爷你是不是在怀疑这是一篇代写的文章?”柳如是知道钱谦益自视甚高,故意这样说激他,因为之前他打算拒绝太子的相邀。
钱谦益是个自视甚高的人,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这样的文章我都写不出来,试问我大名文人谁还能代写?
而且还有黄道周黄大人的亲口誓言作证,这是太子所作文章就绝不会假了。”
柳如是低声吟道,“春愁难遣强看山,幕幕惊心泪欲潸。十万朝臣愁白头,怎样才能解危局。
这首诗虽然称不上极佳,但是应景在我大明这般现状之时,却又要强过任何诗句了。
黄大人这首《春愁》题目出的当是极难,如果由妾身来作此诗,必定会差了太子这首《春愁》极多,如是自认是才女不输男儿,可与太子比就成小丑了。
再有黄大人的六问与太子的六答。犯我大明者虽远诛之,这样有气魄的回答不愧是我大明太子,不愧是我大明才子,不愧为我大明储君!”
柳如是起身走到钱益歉的身边,伸出白皙的双手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说道,“既然太子有如此雄才大志,那么我大明必定有昌盛永隆的一天到来,老爷不该犹豫了。”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钱益歉感叹道。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如是语气不善道。
钱谦益一阵蛋疼,“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太子贪财……疼,疼!”
柳如是故意弄疼他,“老爷你这话不对,能写出这篇文章的太子绝不是贪财的人,他应是视钱财如粪土。太子只是需要钱粮谋事,而不是贪财,这是大义!
有才学有机遇却不上进,这是傻。国难当头身有才能却不侍君,这是不忠。有余财却吝捐献不救国,这是不义。老爷难道想要做个不忠不义之人!”
钱谦益要不是了解这个胆大小妾的脾气早就挥巴掌扇耳光了,可柳如是不是别人,是个有才的女子,只爱才不图财。
他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你意思,你们姐妹最是爱慕有文采的人,想来你也想一睹太子风采,我也不愿意这么沉寂下去,碌碌无为一生。”
“我生君未生,众姐妹都遗憾。小宛、玉京、香君、圆圆四人已经赎身结伴去京城了。”
柳如是幽幽说道,如果她不给钱谦益做小妾,也会结伴去京城了。
钱益歉吃醋地问道,“你是不是也后悔嫁给我了?”
柳如是笑道,“后悔有用吗?再说她们去了京城也只能是花钱进教坊司,入宫是太难了。
她们也只求太子会有一日兴起去教坊司吟诗听曲能够碰到,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就满足了。”
钱益歉自嘲道,“但老爷我要是做了东宫宾客,你可就有大把机会了。”
“都多大人了还吃醋。”柳如是白她一眼,“老爷别心疼钱,这些都是外物,妾身的那些姐妹也凑了一万两白银送给了我……”
“一万两?”钱谦益哈哈一笑道,“张溥传话说这次周延儒送给了太子一百万两银子,哎你怎么不按了?”
柳如是转身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道,“没想到老爷您是如此惜财的人,当初如是甘愿给你做小妾,不是因为您的钱,而是因为您的才,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这钱谦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历史上崇祯帝自缢,清军占领北京后,南京建成了弘光小朝廷,柳如是支持钱谦益当了南明的礼部尚书。
不久清军南下,当兵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柳如是都跳水里了,可钱谦益却说“水太冷,不能下”。
朱慈烺把他弄进朝廷不是要他对朝廷有帮助,而是要他继续搅浑朝廷这汪浑水斗。
让他也加入到争斗中去,不然只是一个周延儒绝不是马士英、阮大铖双贱合璧的对手,朱慈烺就是要让大明朝廷彻底糜烂。
朱慈烺是在谋划让黄道周成为宣传自己的口舌,可万万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一下就成为了全天下文人的榜样。
朱慈烺感觉有点弄巧成拙了,他现在就被名所累了,这一不小心就弄出的大才子名头虽然有正面意义,但在某些方面也成了他的绊脚石。
比如他只好让东厂暂停了大肆筹钱的行动,曹化淳收钱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只收那些能够为他办成事的官员的钱财,而有大后患的钱财是不敢收了。
太子的名声大于一切。
维护好太子在天下文人中的形象比任何事都大。
一百七十九万两白银!
这就是朱慈烺最近所获。
其中的大头是周延儒上供的一百万两,再就是曹化淳、王承恩、高起潜、王心之等太监上供了五十万两、剩下的就是浙齐楚党、复社、宣党、东林党人上供的。
虽然收了王之心的钱,但朱慈烺对他还是很不满意,一是他上供的钱太少了,二就是查抄褚先章财产的事情两天过去了都还没有结果。
这两天宫内比以往都平静了很多,朱慈烺坐等的风浪不仅没有刮起来,还让他在宫内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以往那些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