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咸丰年间,直隶河间府时家村,有一姓时名伦书生,家境富裕,父母早逝。其小白脸,高鼻梁,粉目桃腮,颇有几分相貌,甚得女人欢心。其本应踏进仕途,然不求上进,虽家有良田数十亩,然懒于经营,荒芜殆尽,其整日寻花问柳,四处勾搭风情女子,一花花公子也。其虽年近而立,仍未成家。
咸丰七年冬一日,一年轻漂亮女子携一老者进村卖唱,女子姓周名雅兰,老者乃其仆人。其卖唱扬州弹词,犹抱琵琶半遮面,边弹边唱,旋律优美之曲调,悠扬悦耳之弹唱,让观众如梦如痴,喝彩声声。
周雅兰乃扬州人氏,原本官宦人家千金,自幼喜乐理,拜师学弹词,擅长琵琶弹唱。其父任扬州布政司都事之职,咸丰五年春,太平军攻入扬州,官吏人家皆遭杀戮,其父母兄弟罹难,其与老管家周仁侥幸逃脱。二人流落江湖,无以为生计,遂以雅兰卖唱为生,周仁圆场收费,主仆相依为命。
时伦见周雅兰妍姿艳质,花容月貌,又闻弹词美妙动听,其即垂涎三尺。雅兰卖唱至黄昏,欲收场寻客店歇之。此时,时伦上前施礼曰:“闻小姐弹词,如闻仙乐耳暂明,令人怡然也,小生姓时名伦,敢问小姐芳名,若不嫌弃,请至寒舍安歇,不知小姐愿否?”雅兰尽答之,道明与老者之关系,本欲拒之,然周仁曰:“小姐,天色已晚,寻客店不易,时公子热心邀之,不如打扰其一宿,明日再寻客店不迟。”雅兰举目望天,见天色确已晚,又见时伦彬彬有礼,遂允之。
次日晨,天降大雪,雅兰主仆收拾行装,欲告辞,时伦挽留曰:“天欲留客请留之,待天放晴再走不迟,请周小姐于寒舍内弹唱,吾包场,资费按昨日收入付之。”雅兰主仆欣然应之。于时家弹唱一日,时伦与家中仆人尽欢颜,时伦赞曰:“吾羡周小姐之才艺,更慕小姐之容颜,请小姐多住几日,吾尽力款待之。”
周仁见时伦无妻室,又如此称赞雅兰,知其对小姐有意,心思:若二人结成连理,吾与小姐有安身之处,不再漂泊,岂不两全其美?遂从中做媒。一拍即合,雅兰提出若时伦善待周仁,愿以身相许,时伦欣然允之,誓曰:“周老虽仆人,若小姐与吾成婚,吾发誓将视其为亚父而厚待之,决不食言!”
雅兰主仆新来乍到河间,焉知时伦之底细?不知其寻花问柳之劣行,见其乃白面书生,fēng_liú倜傥,言语不俗,一时被其假象蔽之,被其甜言蜜语惑之,雅兰仓促允之。择吉日,雅兰与时伦拜堂成亲。
成亲后,雅兰温柔体贴丈夫,让时伦只需读书,备来年乡试以求仕途,其余家务尽揽之。其心地善良,为人勤快,不仅家务妥当安置,来年开春,将时家十余亩荒地雇工重开垦,撒下种子。其平日待人和气,助人为乐,乡民皆赞之,真乃贤淑貌美之女也。
反观时伦,自娶雅兰为妻后,愈加懒惰,其厌烦读书,整日于书房内以书掩面,酣然大睡。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懒之极也。雅兰劝其读书上进,其当面应诺,过后仍依然。村中有老者见其如此,劝其改之,其反而笑曰:“嘻嘻!吾有此享受,乃吾命济也。”
邻村有一徐娘半老,姓马名莹,其姿色妖艳,举止轻佻,平日身着艳丽,花枝招展,行路左顾右盼,粉目流光,见人搔首弄姿,一水性杨花之dàng_fù也。近日,其夫突患暴病身亡,其成孀妇,更无忌惮,常与不端男子混之。
时伦安分半年不至,其难改劣习,终犯之。其早已相中马莹,当初恐其夫之威,不敢妄为之。现闻其夫卒,暗喜,遂勾引之,马莹本招蜂引蝶之女,二人即刻勾搭成双。时伦常借口至城内购书,至马莹家交之。
久而久之,被村民发觉,告之于周仁,周仁不敢瞒之,又告之于雅兰,雅兰闻之大怒,审问时伦,时伦辩曰:“吾入城购书,归途中偶遇马莹,见其患足疾,吾扶之送其回家,并无龌龊之事,妻勿信旁者之谣也。”雅兰警夫曰:“吾闻马莹乃fēng_liú孀妇也,望夫勿与其交往,免生祸端,引污沾身而难洗之。”时伦唯诺应之。
然未过一月,时伦本性难移,劣质难改。一日,雅兰与周仁赶车至城内赶集,归时较早,雅兰进家不见时伦,问仆人,不知其去向,遂疑其出轨。雅兰与周仁至马莹家寻之,闻屋内有时伦与女嘻笑声,雅兰怒不可遏,破门而入,见时伦与马莹相拥于床,正行下作,雅兰叱之,然时伦毫不知耻,卷衣而起,竟翻脸曰:“休得嗔吾,汝愧对于吾,婚后已近一年,汝却不孕,汝无情趣韵味,无床上之功夫,不懂男人之需也。”
雅兰性格非农妇之刚烈,因未孕而无底气与时伦吵之,闻时伦无耻之言,羞愧难当,掩泪夺门而出。周仁恐雅兰一怒之下寻短见,追至村外,劝雅兰曰:“今之事,老朽之过也,当初吾错将时伦当君子,从中做媒,现悔之晚矣,然事已至此,老朽以为尚有挽回之机,目下之策,劝小姐暂息雷霆之怒,从长计议,寻不孕之因,求郎中医之,待有一儿半女,时公子定能回心转意,再恩爱不迟。”雅兰觉周仁之言有理,遂忍辱吞声归。
经郎中诊脉,雅兰患有宫寒之症,遂开药方,至药店抓药医之。马莹闻之,恐其夫妻和睦,己被冷落,遂心生毒计,诈称己已有孕,谓时伦曰:“吾已怀孕,请公子思之良策以解之,今有马莹无雅兰,有雅兰无